这个橘子给换吗(99)
然后姚子剡就推开门进去了,把那盆仙人掌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天晚上,姚子剡又要趁他睡着了出门,没想到刚下了一层台阶,房门就被打开了,姚子剡回过头去看,温鱼看着他。
于是姚子剡上楼,站在他面前,问他:“我吵醒你了?”
温鱼不说话。
姚子剡又问:“不睡了吗?”
温鱼看向他身后。
姚子剡说:“不想我走?”
温鱼低下了头。
姚子剡想了很久,问他:“和我一起去吗?”
温鱼犹豫了一下点头。
姚子剡心里的那股气总是要出的,袁觉给他说:“什么都查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把人和东西往警察局一交,他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那个人在昏暗之间认出了姚子剡的脸,他哆哆嗦嗦的求饶。
姚子剡问他:“他为什么划脖子?”
那人说:“我跟他说……说……”吞吞吐吐的,被袁觉拿着棒球棍在后背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当即痛的脸都白了,喊着说:“我说要是想死,划脖子最快!”
姚子剡后怕起来,险些没站稳。
可是还不够,他又问:“你动他哪了?”
那个人见袁觉举着棒球棍,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得藏着掖着,索性说了个痛快:“我喝多了……我脱他衣服……”
姚子剡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车就停在巷子不远处的路边,原本睡着了的人已经醒了,降下了半个车窗,这边有点暗,温鱼应该是看不清的,但是他就是很固执的趴在车窗那看向这边,地上的人还在说:“他不愿意……拿着刀就划了自己脖子……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我没动他……我什么都没来的及做……”
--------------------
第 43 章
刹那间,姚子剡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温鱼不跟他讲话了。
再听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个人就算死掉了也没有意义,姚子剡从这场质问与报复中抽身,脚步匆忙的走到了路边,隔着车窗看温鱼要哭的眼睛,他的手握成了拳,接着缓慢的松开,伸手把温鱼的眼泪温柔的擦去了。
拉开车门上车,他把温鱼抱进怀里,温鱼趴在他的肩膀上,湿润的眼角紧贴着他的脖子,姚子剡安抚的摸他的后背,又揽着他的头。
他不能再看温鱼的脖子,直到那道痕迹完全消失之前,都不能再看了,那道目光该是怜惜与心疼的,但是刺痛温鱼了,又要把他带回那个差点死掉的夜晚了。
温鱼伸手搂他的脖子,很难过的说:“我……是好的……”
这个“好”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姚子剡细想之下觉得有些残忍,他也觉得温鱼残忍,他从来没有想过,温鱼不肯跟他讲话,是因为这样小的一件事情。
他自己不愿意说,怕姚子剡不信,那就等到另一个人来说,可信度大一点,那样姚子剡就会信。
可他不知道,跟他自己比起来,那对姚子剡来说是最不重要东西了,他也不知道,他说了姚子剡就会信,可他不说,残忍的让两个人硬生生的熬了半年。
姚子剡觉得温鱼的眼泪有点烫,明明是落在他肩膀上,却好像把他的心脏烫穿了,他也觉得温鱼真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刽子手了,做什么好像都能杀死他一遍。
姚子剡搂他很紧,轻声问他:“我们回家,好吗?”
温鱼说:“回……家……”
两年之后,姚子剡把这的地址发给了陈胥,他说:“你来,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陈胥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一方面对温塘重新记起曾经抱有感激,但他也不确定这就是一件好事,温鱼不在,美好变成残忍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要见的人是谁,他大概猜了一下,这个跟他们已经不再拥有同一个姓氏的,曾经叫过无数次哥的人,应该是迎来了一个崭新的人。
可他还是去了,很快他就按响了门铃。
姚子剡给他打开了门,将他迎了进来。
相隔多再次见面,陈胥还没开口,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的温鱼,当即连呼吸都停了。
姚子剡在他后背轻轻推了一下,他迟疑着走下客厅的台阶,就见温鱼的眼睛跟着他转,直到他最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姚子剡走过来,摸了摸温鱼的头发,对他说:“这是陈胥,我的好朋友,跟他打个招呼吧,彦舟。”
“彦舟?”陈胥问。
姚子剡说:“他喜欢这个名字。”
彦舟跟他打招呼:“陈胥,你好。”
陈胥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早就乱成一团了,姚子剡叫他去书房,他又看了一眼温鱼,温鱼坐在沙发上,冲他笑了一下,像是要提醒他:“书房,在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