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想着事情都这样了，没必要为已经发生的事费口舌。

于是他搬出商人本性，精明地跟顾立廷讨要补偿：

“你要真感觉抱歉的话，我手上还有好几个大型项目呢，你以后多来帮我家的购物中心站站台吧。”

说完，向天歌还龇着牙特地警告顾立廷：

“不许收我钱哦！”

看到向天歌古灵精怪的模样，顾立廷放下心来：

“没问题，包括之前代言的费用，我之后也会从个人账户转回给你。”

向天歌也不跟顾立廷客气。

虽说一百万于整个集团而言只是小钱，可向天歌不会跟零花钱过不去：

“哇哦，顾先生真大方！记得转账时要备注自愿赠予哦！”

顾立廷很喜欢向天歌这样，大方地接受自己的付出。

反正每次能为向天歌多做一些、多给予一些，顾立廷自己也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趁着向天歌心情看似还不错，顾立廷很郑重地问：

“所以，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向天歌觉得既然两人都开诚布公，聊到这份上了。

那他也就干脆直白地问：

“严斯羽现在还有来找你吗？”

虽说执迷不悟的恋爱脑很傻，可是想想严斯羽毕竟为顾立廷付出过那么多。

哪怕是心疼自己的沉没成本，不愿意轻易放手，向天歌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理解，不代表他认可和接受严斯羽极端的做法。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爱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来爱你呢？

而且严斯羽把自己视作假想敌的行为，也有点过于偏激了。

就算他和顾立廷初始没有感情，是协议婚姻。

可那张结婚证是真的啊！

严斯羽这是宁愿要做小三，也要把顾立廷抢回去吗？

向天歌代入顾立廷的角度想了想，严斯羽这样的爱，还真的挺令人窒息的：

“主要我觉得吧，严斯羽已经做了这么多都没放弃，以后应该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对于这个问题，顾立廷冷静想了几秒才沉吟道：

“上次和他通过电话后，他就没有再联系过我了。”

向天歌思索了下：

“他也没再找过我诶，你们最后一次通话说什么了？”

“说了我早就该对他坦诚的实话。”顾立廷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明确地告诉他，我早就不爱他了，也再次跟他重申，我和你是要来真的。”

顾立廷这后半句，听得向天歌又是耳朵一热。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说给他听的呀？

瞄见向天歌的眼神又有些闪躲，顾立廷适时握住向天歌的手，再次回到正题：

“所以，当你了解了这一切后，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给我一个机会吗？”

向天歌望向天花板装傻：

“什么机会……听不懂……”

“别装傻。”顾立廷说完，把向天歌往前一拉，又想抱住他。

只是这次，向天歌机敏地用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见没法逃避，向天歌只能和他深入聊一聊：

“顾立廷，我不好对你以前的私事多做评价，但我觉得，你那时应该是根本没有想清楚，很仓促就开始了一段恋爱吧？”

顾立廷对此也是大方承认：

“是啊，那时的我太年轻太不成熟了，对于很多事都没有想太多。”

“那时我并没有好好谈恋爱、好好对一段感情负责的能力，只凭着好感就盲目地开始了一段关系。”

“日后回想，我明白我的不成熟，其实也给严斯羽带去了很多伤害。”

从顾立廷的话语里，向天歌能听出，经过这段恋爱，顾立廷是有所成长的。

虽说自己比顾立廷大个两岁，可是在恋爱这方面，他还真不如顾立廷有经验。

但是年长者的自尊心，让向天歌不想因为这点就在顾立廷面前露怯。

所以向天歌小脑瓜子飞快转动，用另一套说辞，来掩饰了自己的紧张：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呢？既然已经有过失败的经验，我觉得你应该……”

向天歌自以为说得头头是道，然而顾立廷却是勾了勾唇角，一下就看破了他的虚张声势：

“天歌，你在害怕什么？”

向天歌吓得一下抽回了手，恨不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害怕？你别乱说！我告你造谣！”

顾立廷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向天歌的手背，要他别紧张：

“我理解你的犹豫，我的提议某种意味上来说太沉重了，你会有负担也很正常。”

把协议婚姻变成真的婚姻，就等同于未来他们要相伴一生。

对于此前从未考虑过这点的向天歌来说，这的确太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