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别和偏执狂谈恋爱!(172)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不会凶得像个随时要把我撕票的绑匪,美丽的邦妮小姐,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我老哥派来协助我的,还是来暗杀我的?怎么,这个名字你不喜欢?那叫你猫女小姐如何?你的确有双漂亮的蓝眼睛,就像我一样。”
见这个男人一边油腔滑调一边还“不知羞耻”地指了指他自己的眼睛,冬妮娅只能默默叹口气,心里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所以——我现在可以把你绑回宴会厅了吗,琼斯先生?客人们都在等你。”她问。
“见鬼的客人,”阿尔弗雷德随手把酒杯往海里一丢,绕过冬妮娅,径直走到户外座位区,手掌轻轻一撑面前的沙发背,身体便轻松越过沙发背,稳稳落在L形沙发里,“别担心,那些‘彩虹糖’够让这帮打着温莎结的香猪们鬼哭狼嚎到白天了。”他一边枕着手臂一边闭着眼睛问:“这是第几天了?”
“第十二天。”冬妮娅走过来放下酒杯,并在他身旁坐下来,顺手为他拨开遮挡视线的碎发,就像是拨开金穗找到了宝藏,露出那张英俊硬朗又充满野性的面容,“你累了吗,琼斯先生?”这艘诞生于伊斯坦布尔的“A”号豪华游艇已经在大运河的河面上航行了十天,他们也在游艇上没日没夜地举办了十二天免费的奢华派对。
这艘游艇与岸上完全是两个世界——就好比西卵豪宅的水上移动版——五层楼的巨型游艇,黑夜白日颠倒,天天演出不断,乐池里有高雅的交响乐团,舞台上也有热辣的脱衣舞女。香槟美人,声色犬马,夜夜升起盛大烟火表演与嗑嗨之后在甲板上狂奔的愤怒青年们的鬼哭狼嚎一次又一次将派对推向高潮,而他们唯一遇到的棘手问题是每晚的客房不够用,所以时不时就会在某个拐角或者卫生间门口听见女人或者男人高亢激昂的□□声,不过这时候他们往往比在房间里还要尽兴——开房难的问题倒是轻松化解了。
每天当船靠岸,她和这艘游艇的拥有者琼斯先生,就站在甲板上注视着一些客人离开和另一些客人登船,因此“A”号没有一刻不浸没在社交和喧嚣的浪潮之中。
不过,他们还是和那位好心的倒霉蛋盖茨比先生有些不同,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登上他们的“西卵豪宅”,请柬到底会发给谁,就连阿尔弗雷德本人也不知道,所有的决定权都掌握在他老哥亚瑟·柯克兰手里,他们只能在傍晚时分得到两张当天宾客的名单,一张写着全名和对应的职业以及重要的社会关系,而另一张镶金边的花名册上则只写着XX女士或者XX先生,第一张名单上的人只能在一楼的宴会大厅和二楼的酒吧里活动,但第二张名单上的人一登船则会直接通过另一条通道被接到三楼,那里的娱乐设施不仅齐全豪华而且有全方位的信号屏蔽设备,私密性更好。
不过这两份名单阿尔弗雷德从来不看。
据他所说,即便有些从中产阶级爬上来的人同样谈吐不凡,但他只用看一眼他(她)的穿着打扮,就能准确无误地判定该送这位客人去第几层楼。
方法很简单,通常来说,一个浑身上下皆是奢侈品牌,或者衣服崭新到像第一次穿的人都不属于三层以上,即便有些聪明人因为与世家公子小姐们走得近会模仿他们的穿衣风格,但没有人会舍得把自己上千欧元买的名牌logo藏起来;与之相反,如果来人的打扮让他发现有柯克兰式的气息,例如只穿着一件简单又陈旧的纯色开司米衫,套着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羽绒马甲,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logo,当然这身行头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件同款,那么他一定会被迎接到三楼。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根本不需要再用名牌去堆砌自身的价值,也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有多贵,他们本身就是行走的时尚名牌,生而不同。
但阿尔弗雷德会认真看一种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清一色来自唐宁街、金融监察局、伦敦城和警署。出航的第三天,就有两个当地的督察得到消息半路上船来巡查,但比他们登船更早的是,她与阿尔弗雷德也得到了他们要来的消息,于是冬妮娅就亲眼见证了阿尔弗雷德是如何在一番花言巧语之后,把这两位显然是来找碴的警官哄得团团转,甚至大胆到用年收入来刺激两位警察,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合作”的诚意,最后两位警官满面春光地下了船。
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一张左右逢源的巧嘴,与他健壮俊美的外表形成的巨大反差,曾不止一次令冬妮娅暗中惊讶。不过更令她感到吃惊的是阿尔弗雷德不仅与世家公子小姐又或者是政界高官交谈甚欢,甚至与那些中产阶级们也能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