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爆发时(25)
两人都紧了紧自己自己握着对方的手指,分别在心里幽幽地骂出了一声——操怎么感觉怪恶心的?
手指松开后,两人都翻了个身,背贴着背睡,隔了会儿又翻回来,两人在黑暗中注视了下彼此的瞳孔。
宁海潮挑了下眉梢,薛狄翘了下嘴角。
“看什么看,不会还要爸爸的晚安吻吧?”薛狄低声笑。
“闭嘴吧。”宁海潮也笑。
薛狄的舌头抵着口腔内部,脸颊微微鼓起,把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撑平了,他翻身平躺过去,闭上眼睛,决定睡觉。
宁海潮在被子里舒展四肢,脚碰到了薛狄的脚,他又觉得被子里温度有些高,把脚从被子里伸了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呼吸声此起彼伏。
隔了一会儿——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或者更久,宁海潮胳膊从被子里抬了出来,手掌突然伸到薛狄后脑勺上。
薛狄眼睛张开一条缝,压低声音:“睡不着去打地铺或者出去跳海,不要吵到我。”
宁海潮把薛狄的脑袋拉过来,低声:“妈的你刚刚是不是想亲我?”
薛狄没憋住压低声音笑了会儿:“靠,你大晚上终于变态了?”
宁海潮的手指在薛狄的后脑勺上轻轻地点了两下,乐道:“那亲不亲啊?”
薛狄龇牙笑,无声又缓慢地骂出一声“傻b”。
宁海潮的手指弹琴似地一下一下点着薛狄的后脑勺,他撇了下嘴,声音里还是带着浓浓的笑意:“没意思。”
薛狄突然来了句:“那来叫句爸爸试试。”
“……”宁海潮的手收回来,呵呵一声,“死不死?”
薛狄憋着嗓子,笑得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隔壁床突然传出了两声巨大的鼾声,薛狄和宁海潮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睡了睡了。”他们两个同时打着哈欠说。
第二天六点多,薛狄从睡梦中渐渐苏醒——床太小,不好翻身,睡得浑身难受。
他闭着眼睛,手掌在肚子和胯骨附近摸了下,胳膊肘碰到旁边的人,他眼睛开了条缝隙,慢腾腾地把伸到裤子里的手抽了出来。
他仰面打哈欠,宁海潮这孙子好死不死翻身过来,人压过来不说,腿还搭了上来。
两秒之后,两个人都彻底睁开眼睛醒了。
一晚上也睡得不大舒服的宁海潮眉头拧了下,他收回自己的腿,薛狄也挪了挪自己的腿,两人相顾无言地对视了几秒。
薛狄诶了一声,最后掀开被子打着哈欠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出来,另外两个人也摸着手机睁开了眼睛。
薛狄抓着头发出来,张嘴就骂:“宁宝睡觉太傻b了,又抢被子又乱动,手脚乱摸,我感觉我被他糟踏了。”
宁海潮的头发睡得乱糟糟,此刻坐在床上看手机,闻言斜了他一眼:“毕竟爸爸每天在两百平的床上醒来,这床太小了,容不下我。”
薛狄乐:“你今天晚上睡桥洞,想往哪儿滚就往哪儿滚。”
四个人收拾好出门和另外三个人汇合,棉棉远远见到薛狄就跳起来热情打招呼:“弟弟你怎么自己过来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薛地挠挠额头,把锅抛给宁海潮:“冤枉啊学姐,是宁宝说他不来你也不来。”
棉棉瞪了瞪眼睛,质疑地看向后面的宁海潮:“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
喻念和小鱼两个人不认识棉棉,在旁边含蓄地冲薛狄打招呼,又微笑和棉棉点了下头,就没再说话。
宁海潮昨天晚上连夜只带了个人过来,别的什么也没带,此刻穿得是薛狄的卫衣,抢了薛狄的棒球帽遮住难打理的发型,晃晃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听见棉棉的声音,无辜道:“我以为你最爱的是我,我都不来的话,你肯定也不会来啊。”
棉棉挥舞拳头,心情颇好,闻言只咯咯笑:“我要最爱的也会是弟弟,你算什么啊。”
宁海潮受伤:“心碎了。”
“……”邵峰和邱正跟在他身后,邵峰侧头遗憾地对邱正说,“球球你没戏了,有宁宝在,绝对没有女生能看上你。”
邱正斜了他一眼:“那能看上你?”
“……”邵峰顿了顿,骂了一声,痛苦给出答案,“也不能。”
七个人吃了早餐,又商量坐观光车绕岛一周,再坐船去东福岛住两天,最后从普陀山回去。
因为队伍里加入了宁海潮和棉棉这两个性格外向的人,几人一路上叽叽喳喳没有闲下来过,薛狄比前一天要轻松多。
他看起来混不吝,但天生注意气氛,不喜欢朋友在一起时气氛冷下来,而且热衷于让场子热闹起来。
薛狄更喜欢一些轻松、百无聊赖、百无禁忌甚至肤浅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