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要快。”

“投篮时腰背挺直，潭星。”

“右手姿势不对，你等我一下。”

季昊明走到潭星身后，“手再往后点，和手臂差不多90度，对，然后再高……”

一阵微风吹过，话音戛然而止，潭星柔软的发丝轻轻掠过季昊明的脸颊，带着浅浅的柠檬香气，季昊明觉得脸上酥酥麻麻的，很奇怪，很舒服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又凑近了些……

“季昊明，”潭星兀地不耐烦地喊，“好了没呀？再不投我连球都举不动了，还投个屁呀。”

季昊明忽地回过神来，他赶紧退后两步，慌乱地说：“好了好了，投吧。”

潭星就势把球投了出去。

“什么呀，根本没中，”看着球与篮筐擦肩而过，潭星转身对季昊明抱怨，“你不是很厉害吗？”

“潭星，”季昊明没接他的话，顾自轻声说了句：“你刚才说脏话了。”

“啊……急的。”

“还挺好听的。”季昊明看着潭星额前随风轻摆的碎发，心里悸动不已。

“脏话好听？”潭星纳闷。

季昊明微微笑着，“你说的好听。”

潭星无语地瞥了季昊明一眼，心里又想了想刚才那个球，于是蹙着眉说：“不行，一个球都没进，我按你说的再练练吧。”

“嗯，动作要领你都知道了，多练练就好了，我热了，到树下凉快儿凉快儿去。”季昊明说着转身就往梧桐树下走。

“喂！”潭星朝着季昊明的背影喊，“我一直跑来跑去的练球都没说热，你一个动嘴皮子的热什么啊？真娇气。”

“对，我娇气，”季昊明没回头，边走边大声说，“不用多剧烈的运动，一根头发丝就能让我发热，行了吧？傻瓜。”

“诶，你怎么骂人呢？季昊明！笨蛋！”

季昊明大声回：“傻瓜！”

潭星更大声回：“笨蛋！”

季昊明靠到树干上，看了眼远处对他怒目而视的潭星，然后抬头看向翠绿的梧桐叶，轻轻笑了笑说：“算了，让着他吧。”

第十章 距离

自从季昊明亲眼目睹了领养者之后，他每个月的月末都要抽出时间去趟福利院，和潭星一起写作业，看书，或者打篮球，聊天，即使只能待一两个小时也会过去，在家时，偶尔还要打电话给王院长，向他打听最近有没有人到福利院领养孩子。

过年的时候季昊明想要潭星去他家里过年，潭星拒绝了，毕竟和他的家人并不熟悉，怎么能随随便便到人家里去过年呢。

转眼新的学期开始了，潭星变得比之前更加努力刻苦，每晚都要学到十一点以后才会睡觉，早上还是照常第一个起来跑步。

当梧桐树的叶子再次鲜绿起来时，潭星的生日到了。

5月21日是潭星的生日，在他的记忆里，所有的生日都是在福利院过的，因为和父母过的生日他已经记不清了，后来在叔叔家时，又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王院长把所有孩子的生日都记在了一个日记本上，福利院每新来一个孩子，他都会在上面填上一个名字和日期。

今天是星期三，早上王院长让食堂阿姨给潭星做了碗长寿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虽然有点多，但潭星还是都吃完了。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潭星背着书包往学校走，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是如此的温暖，微风是那样的轻爽，梧桐树的叶子又绿又大，偶尔能听到小鸟欢快的叫声……

他想到院长，想到福利院的伙伴儿们，想到关心他的老师，一起学习的同学，想到季昊明……

潭星心里暖暖的，仿佛住着一轮初升的太阳。

中午休息的时候，潭星在教室里扫除，他的同桌赵鹤从外面跑了回来，站在门口喊他：“潭星，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潭星纳闷地转头问。

“对，就是找你的，可能是你朋友，你出去看看吧。”

“嗯，谢谢。”潭星满心疑惑地把拖布放到卫生角，走出教室，向校门口走去。

走到学校大门口，潭星一下子愣住了，校门外，是穿着校服的季昊明，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四方形的纸袋。

“潭星，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季昊明看到他，挥着手喊。

潭星走到保安室，和保安大叔说了一下。

保安向门外看了看，是个穿校服的男同学，挺放心，拿钥匙把小门打开了：“你们就在门口说吧，别走远，说完快点进来，一会就上课了。”

“好的，谢谢叔叔。”潭星说着向季昊明走过去。

“潭星，生日快乐！”季昊明笑着说。

潭星看着季昊明，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