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在响。

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浴缸里，落在了墙壁上，落在了林青樾的身上。

水声终于停了，他睁开眼，看到了周聿白晦暗不明的面孔。

在浴室惨白的灯光下，看着略微有些渗人。

林青樾想要说点什么，但周聿白却没有给他机会。

他突然伸出了手，将林青樾摁在了水里。

那是一种比刚才还要更加恐怖百倍的体验，水流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迅速的将他包裹在了其中。

同那些水一起涌上来的，还有绝望和窒息。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昏过去，或是直接溺毙在这个浴缸里。

但心底依旧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于是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

他手脚并用，试图摆脱周聿白的钳制，但却只是徒劳。

周聿白的一双手好像铁钳一样固定在林青樾的脖子上，他就这样生生将人摁在了水里，不管对方怎样的挣扎，都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直到林青樾的意识开始游离，他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时间控制的刚刚好。

林青樾开始大口的呼吸，像是要让氧气立刻充盈自己的整个肺部。

他的脸色被憋的通红，缓了很久，这才终于略微舒服了一些。

周聿白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看到他的气息平稳，他再次伸手，将人摁回了水中。

林青樾有了一些经验。

猛烈的挣扎只会让氧气流失的更快，于是他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林青樾想，周聿白不会让他死的。

他只是很难克服内心的恐惧，因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类的求生意志是无比强大的。

周聿白可能更喜欢林青樾的挣扎。

他这样一动不动，反而使周聿白失去了兴趣。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坐在浴缸边上半天都没有吭声。

林青樾低着头喘气，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但周聿白铁定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林青樾对他有种下意识的屈服感，再感受到他暴怒的心情之后第一反应便是道歉。

不管究竟是不是自己做错了，道歉总是没有错的。

他不想再吃苦头。

于是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周聿白的手指：“对不起……”

周聿白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拒绝了触碰，林青樾终于意识到，他有些嫌弃自己。

这一点点后退的举动让他的心裂成了好几块，但他什么都不能说。

林青樾试图从浴缸里站起来，但却被周聿白重新拽了回去。

他伸手剥光了林青樾的衣服，又将那块儿搭在一边的毛巾拿了过来，然后开始一寸一寸地擦拭他的肌肤。

周聿白的力气很大，林青樾被他搓的通红。

他其实有一点点痛，但却不敢开口说话。

比起刚才的情形，这一点痛算不得什么。

他擦的很仔细，擦完之后又重新打开了花洒，就像是个有洁癖的病人，一寸一寸清洗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浴缸里的水逐渐凉了，和花洒里流出的热水汇到一起，像是冰火两重天。

林青樾忍不住落了泪，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太痛，还是因为被这样羞辱。

他有些分不清。

那些泪水混合着水滴落下，如同他没人发现的哀伤。

周聿白停了下来，林青樾以为他终于决定结束这一切。

他趴在浴缸的边上喘着气，却发现周聿白又拿过来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工具。

那个长长的管子顶端安了一个扁平的口，尾部接着一大袋子液体，看上去不像是水。

周聿白的手探进了他的身体，胡乱的搅和了几下，之后便把那个扁平的口塞了进来。

林青樾终于意识到，周聿白要将那一大袋子液体灌进来。

他有些惊恐的盯着那袋液体，看上去似乎有几千毫升，如果全部都灌进身体的话，他会死的……

“不要……”

但没有拒绝的余地。

周聿白已经在动手，东西塞进来的时候弄得他很痛，那些冰凉的液体灌了进来，不一会儿便觉得肚子很胀。

但却只下去了不到四分之一。

周聿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甚至没有放慢速度，林青樾看着那些液体不停的往自己身体里走，胀痛越来越明显，除去胀痛之外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玫瑰的香气，周聿白的手贴在了他的腹部，似乎在判断他的承受能力。

林青樾的眼里全部都是泪：“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但周聿白甚至很温柔的吻了吻他的眼睛：“怎么会呢？我有分寸，绝对不会伤害到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