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心荒(63)
祁迹从时与安的肩上退开,看着时与安,小表情很嘚瑟。
“少明知故问啊,还因为什么,因为爽啊。”
“……”
这话没法接,时与安选择闭嘴。
他牵过祁迹的手,把人从淋浴间里带出来,又拿了两条崭新的浴巾,分别披在祁迹和自己的身上。
他没顾上擦自己,先把祁迹包好擦了一遍。祁迹也不动,就含笑看着时与安做这些。
时与安又从衣柜里拿出了没穿过的短袖和内裤,他红着耳根子把两样东西递到祁迹面前,有点不敢看祁迹。
祁迹一手接过,一边乐了:“时医生,现在才开始害臊是不是晚了些。”
时与安耳根子红得能滴血了,羞耻心此刻姗姗来迟,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祁迹把时与安的衣服和内裤举到眼前品味了一下,随手扔掉了衣服。
“我习惯裸睡。”
他又揶揄地看了眼内裤,时与安不明所以,但依旧贴心道歉道:“尺码可能给你有些大,要辛苦你了。”
“我……靠,谁说给我大了,给我明明就刚刚好。”祁迹脸色一变,倔强嘴硬道。
没想到被时与安反将一军,祁迹感到很没面子,甩甩手大步往外走。
“我先去床上了,你快点出来。”
等时与安拾掇完浴室和自己出来的时候,祁迹已经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时与安拿出一个吹风机,走到床边叫醒祁迹。
“先别睡,起来把头发吹了。”
祁迹哼哼唧唧,刚想翻身用屁股背对着时与安就被时与安一手拦住。
整个人被时与安双臂环绕跟提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坐在床头。
祁迹撇嘴:“就不能不吹吗,它都已经半干了。”
时与安不为所动:“不吹会头痛。”接着直接打开吹风机。
祁迹的发丝很软,白金色的光泽在他指尖翻绕,跟雪白的脖颈相得益彰。
时与安停下吹风机的时候,祁迹也被强行清醒了。他转过身抬头看时与安,询问道:“我帮你吹?”
时与安摇摇头:“不用,我很快。”
时与安的头发很黑,和祁迹一比,发质也要硬很多,他快速吹完,额前散落了一片随意的碎发,整个人一下看上去就像一个清纯的男大学生。
祁迹色眯眯地欣赏,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时与安瞅他一眼那个小样儿,也笑了:“再看我可真害臊了。”
祁迹收了他那副神通,伸了个懒腰,对时与安道:“晚上就一起睡着吧,你隔壁房间都没收拾吧,别费那个劲儿了。”
时与安倒也没多矫情,他知道晚上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没必要躲着什么的,显得怪刻意的,做都做了,虽然没到最后,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出格了,他不是在小事儿上那么纠结的人。
他掀开被子,也上了床,跟祁迹并排坐在床头。
祁迹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你不喜欢裸睡吗?”
“不习惯。”时与安回答道。
“你这样衬得我很像个暴露狂啊。”祁迹不满。
“你不是吗?”时与安意有所指。
祁迹被他一指,仿佛想到了什么,几十分钟前不清醒的时候,某人好像自己就把衣服裤子全脱了,以大字型瘫在了床上。
“靠,”祁迹笑骂,“时与安你现在能了哈,都学会损人了。”
时与安也跟着笑,两人都气氛自然又轻松,没了前段时间那种闹死人的别扭。
祁迹心想,果然还是霸王硬上弓比较有用,费什么劲儿跟人讲道理呢。
不过话说到这个问题上,祁迹开口问道:“所以你想好了吗,那个问题?”
时与安沉默一瞬,回答道:“我想应该是想好了。”
他以为祁迹会直接询问他的答案,却没想到祁迹不按套路出牌。
“嗯,想好了也先别说。”祁迹道。
“为什么?”时与安不解。
“因为晚上我们俩刚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人在刺激和冲动之下往往会做出可能和冷静时完全不一样的决定,不管这个决定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因为心有愧疚,无所谓什么原因,但这个答案一定不是排除所有干扰因素之后最准确的那个。”祁迹总结道,“所以我还不要听。”
祁迹转头望着时与安:“时与安,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把他当作一个影响因素。因为我们都是自愿的,没有谁对不起谁,真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勾的你。”
时与安想开口说话,但被祁迹打断:“我想你只凭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只考虑你自己,不考虑别人。”
“所以,我今天不听你的答案,等你真的想好了,确定了,不改了,你再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