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看着台上的陆巡，所有地方都暗了下来，只有陆巡看向他的的眼睛。

两人视线在混乱又吵闹的时空里准确相接，陆巡笑弯了眼睛，陈也挑了挑眉，脸上也是笑意。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无数日子里的埋头苦学被压缩成了一瞬，但在这场对视里，时间被缓慢拉长成了无数帧。

陈也很少有这么酸的念头，但此时此刻，他很认真的在想喜欢以及……爱。

陆巡彩排完，时间还早，下午一两点，礼堂外面阳光正大。

星期六的学校里没什么人，就高三那片几乎独立在学校外的那片栋楼里有读书声。

“想什么呢？”陆巡偏头看着从礼堂出来一直没说话的陈也

“没什么。”陈也扯了扯垂到手边的书包带子，“老太太说你这两天嗓子都有点哑了，说给你炖了川贝雪梨，让你晚上去喝。”

“好。”陆巡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去吃点东西了再去背书？”

“行。”陈也无所谓。

“吃什么。”陆巡问他。

“猪脑？”陈也说完啧了一声，“我得补补脑了，总感觉最近脑子不够转的。”

元旦一过完，就要期末考了。

他排名一直在300多名，在最后剩个十来天里，他也不可能发个神功一下就冲个几百的排名。

陈也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的水平，也更明白最后的结果。不过陈也不是那种知道不行就颓了的那种人，他对自己有信心。

他差的，不过是时间。

“陆巡。”陈也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如果我这次进不了一班，你就再等会儿。”

“不用多久，再一个下次，我一定会追上你。”陈也看着他说。

陆巡看了他一会儿，双手附在他耳边，带着他的头转了方向，引着他去看前面的路。

路前面是冗长的校道，两旁是茂密的黄桷树，一直向前延伸，尽头是一片看不清楚的光。

“不用追我，我就在这里。”陆巡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

“陈也，去追上你自己。”

【??作者有话说】

唯一重要的，是永恒的现在——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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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元旦结束没几天, 期末考就在全校师生紧锣密鼓的复习中如约而至。

考试前陈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事到临头他反而把心放下来了。

该学的他学了，该复习的他也拼命复习了。

其它的, 就去他妈的。

尽了全力的结果，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人后悔。

“不用管我！你们不用管我！”程进东拉着陈也, 委屈干嚎, “我就一个人在这层楼考！我一个人没事的！”

陈也甩开被程进东拉着的手，想一巴掌拍死他。

期末考试座位是按上次月考分的座位, 陈也跟陆巡都在六楼考。程进东在一楼。

程进东重新拉住了他的手，继续哭, “你走吧,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就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陈也转身就走。

“……哎！”程进东还想说两句，“等等！真的最后一句话！”

陈也回头瞪他。

“瞪什么瞪, ”程进东戳了戳陈也瘦了不少的脸。

他知道陈也这段时间点灯熬油的是在熬什么, 他又瞄了一眼在前面等着陈也的陆巡, 低声说, “我就一句话……你别紧张, 加油好好考。不能到同一个班, 起码考到同一层楼，你明白吧。”

“知道了, 别□□的心。”陈也叹了口气, “走了。”

六楼明显比一楼安静很多, 走廊上呆着的人，手上不是拿的书本就是笔记。

陈也考场分在六班, 陆巡在一班。靠着楼梯的是六班, 一班还得往里走。

两人停在六班走廊。

“仔细点, 题别看一眼就判断会不会做, 多看两遍。”陆巡顿了顿又说，“你……别紧张？”

“我真不紧张。”陈也乐了，“你们都怎么了。”

“你之前一直为这个期末考试绷着……绷的太紧了，”陆巡看着他，“小也，考到你的最好，其他的不用管。”

“我怎么听着跟叫狗似的。”陈也咂咂嘴。

陆巡看着他，皱了皱眉，“陈也你这破嘴。”

陈也看了看周围，小声嘀咕：“我错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叫傻逼都行。”

陆巡：“……”

“我会考到我的最好。”陈也拍了拍他肩膀，“考完第一个给小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