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宋易压抑的哭腔太让人心疼，杜宸桥强迫自己停了下来。箭在弦上临门一脚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杜宸桥还是停了。

他心疼了，心疼宋易，不舍得对方有一丝委屈。

“对不起。”

杜宸桥喃喃道歉，拇指凑上去摸了摸宋易的侧脸，又沿着宋易破碎的唇角处摩挲。宋易眼眶发红，明显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样子，扭着头躲着杜宸桥的手。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只有在宋易面前，才会让杜宸桥伏低做小。

宋易胸腔还剧烈起伏着，两人肌肉相贴，不大的空间里满是涌动的暧昧。宋易身上的保安制服松了，连领口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几颗。

杜宸桥更是一身狼狈，他刚刚在情迷意乱间松开了裤子，此时鼓鼓囊囊的一团暴露在空气中，惹得宋易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蜷缩。

他的手还被杜宸桥强按着杵在那块儿。

“你起来，你先放开我。”

宋易终于平复了呼吸，侧头开口。他不敢将头转过来，不敢去看杜宸桥的眼睛。

杜宸桥一下子反应过来，挣扎着从宋易身上爬起来，坐到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自我整理。

宋易也起身，拢了拢身上的保安制服。等到两人都整理妥当，气氛又开始朝着一丝丝诡异的方向发展。

杜宸桥跟做了错事的小狗似的，耷拉着肩膀偷偷用余光去瞟宋易。宋易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既没说话，又没着急着要走。

若换做是平时，宋易早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逃窜了。

“你还生气吗？”

杜宸桥语气可怜兮兮的，仿佛刚刚那个始作俑者不是他。他说完又去盯宋易的手，大着胆子用手指尖去轻轻触碰对方的手背。

宋易往后扯了扯，抬眼瞪了杜宸桥一眼，“我没原谅你。”

“对。别原谅我，让我好好补偿。做错了事就应该是这样的，以后我肯定好好表现。”

杜宸桥顺坡往下，那架势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掌嘴。见宋易又不吭声后，继续试探地问：“那我还有机会吗？”

“我身上衣服领口扯破了，不能穿了。”

宋易答非所问，手拽着身上的保安制服转头去看杜宸桥。杜宸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琢磨了半天才意识到，宋易这是放过自己了。

“我叫人再送来一套。你放心，马上就好。”杜宸桥立下保证后绕到办公桌那里去打电话，几分钟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杜宸桥又去看宋易，见他还巴巴地望着自己，才又走过去开门。杜宸桥只拉开一条门缝，见来人是范哲后脸上明显露出不悦。

“怎么是你来了？”

他刚刚明明是让助理亲自送过来。

范哲手里捧着一套新的保安制服，迎着杜宸桥打量的目光开口：“Nancy临时有事，正好我现在手头上不忙，就帮着她跑一趟。”

“杜律，你要保安制服干嘛呀？”

范哲话里话外带着打量，探着头想往办公室里面张望。杜宸桥怕他看到宋易，立刻又把门合上几分，探手过去：“把衣服给我。”

“你现在手头不忙？我让你整理的材料你整理好了吗？”

“是觉得自己之前返工的次数还不够多是么？”

杜宸桥整张脸都拉了下来，范哲有些怵杜宸桥，立刻把手上的制服递了上去。等到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关上后，范哲还原地琢磨着。

在他看来，这事儿不对劲，特别反常。

从知道百诚要被仁毅收购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驻场。之前仁毅那边过来的不勤，一星期最多一两天，可这段时间开始，杜宸桥跟长在百诚似的，基本上一周五天都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范哲在脑子里回忆，忽然一个念头冷不丁地在他脑子里涌了出来。好像自从那个叫宋易的保安过来后，杜宸桥来百诚的频率就高了。

可一个是大律师，一个是保安，他们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

范哲留了个心眼，直接往旁边挪了挪，躲到了一处柱子后面。现在这个点儿正是吃饭时间，办公区几乎没几个人，范哲想验证刚刚他心里的想法。

他赌宋易此时此刻就在杜宸桥的办公室里。

不然那身保安制服是给谁准备的？总不能是杜大律师人后有什么cosplay的癖好吧。

约莫有十五分钟左右，杜宸桥的办公室门开了。最先出来的是杜宸桥，做贼一样四处打量了下，见没人之后，才从他身后又冒出来一个人。

正是宋易。

范哲在角落里躲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上次去书店买书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次终于被他抓了个正着。

宋易跟杜宸桥看起来是认识的，而且还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