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有眼无珠(32)
李济州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讽笑,意味不明道:“胃口这么大,身体能吃得消吗?”
管家能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揶揄,没接话。
“要不你还是给我安排到其他房间吧,”李济州把迈进屋内的脚步往回收,“我怕打扰到秦先生的雅兴。”他咬重了最后两个音节,更显讥讽。
管家忙道:“您大可放心,这几间房的隔音都很好。”
李济州慢条斯理道:“这艘游艇有上百间房,偏偏把我安排在他旁边,怎么着,秦天暗恋我啊?”
管家不敢言,这房间的确是听吩咐临时调的,他听令办事,可偏偏李济州看似轻拿轻放,实则咄咄逼人,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远处响起一道声音,气很虚,有种濒临破音的沙哑:“Theo?”
李济州转过身,见秦天怀里搂着一个人缓步走来,他第一反应是伸手拽过白桦揽腰将人推至屋内,方又抬头重新看向前方,淡笑着说:“秦少,这么巧,又见面了。”
第十四章 “白桦在哪儿?”
等走近了,李济州才看清对方怀里搂着的人,有一头辨识度极高的金发,正是不久前还在舞台上纵情高歌的那个乐队主唱,此刻却双颊潮红神志不清,扑面而来还有股浓郁酒气。
“哎哟……”他观察秦天,秦天也在观察他,大喇喇地往屋内瞟一眼问:“这藏的谁啊?”
被私自安排房间的火还压在胸口,李济州不客气道:“秦少吃着碗里的,就别再惦记别人锅里的了。”
秦天并未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从那浑浊醉眼里泛出精光:“这话说的倒让我好奇起来,究竟是个多稀罕的宝贝,让你这样藏着掖着?”
李济州目光缓缓下移,冲他努了努下巴提醒:“你怀里的人要醒了。”
秦天急色,于是不再纠缠,半拖半抱地带着人进了房间,砰地一下,关门声震荡。
管家任务完成,生怕再待下去李济州坚持换房,逮到机会欠身告退。
李济州没有为难下面人的无聊癖好,挥挥手便放他走了。
进屋,关门落锁,李济州转过身对白桦道:“从现在起到明天下船,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他只交待,没说为什么,白桦也不问,心思却放在了别的事上,开口道:“刚刚他怀里那个人……”
李济州睨过来:“怎么?”
白桦顿住,想了想说:“没事。”
李济州边往里走边扯下领带,那会儿被陆家成勾肩搭背,对方汗津津的衬衫蹭过来,让多少有些洁癖的他难以忍耐,径直往浴室方向走,“我去冲个澡,你先自己玩。”
白桦的声音追过来:“我饿了。”
李济州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是刚吃过东西,怎么又饿了?”
白桦想找合适的说辞,搜肠刮肚一番发现没有,理直气壮地强调:“我就是饿了。”
李济州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却还是朝客厅边桌上的座机一努嘴:“打客房服务,让他们送餐进来。”
浴室响起淅沥水声,白桦拨了客房服务,嘴上说着饿,却只让人送份沙拉进来,因是贵宾客房下达的吩咐,那边响应很快,约莫过了三两分钟,门铃被摁响,他起身走过去开门。
雾气缭绕的浴室内,花洒声戛然而止,李济州哼着歌一脚迈出,捞过叠放整齐的浴巾系在腰上,边往外走边说:“我洗好了,你——”
客厅空空荡荡,白桦不见踪影,他面色一凛,扬声又喊:“白桦?”
无人回应,他又怀着一线希望跑去卧室,衣帽间,餐厅……偌大的套间内遍寻无果,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是他低估了秦天的色胆包天,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
两米宽的欧式软包复古床,雪白床单早已凌乱成团,青年被秦天压在身下肆意侵犯,绵软无力的手推搡着抵抗,嘴里痛苦地发出咒骂:“滚……开……”
秦天恶狗扑食般埋在青年白皙修长的颈侧舔舐吮吸,唇齿间带出恶心水声,“宝贝,别白费力气了,你今晚逃不掉的……”
砰砰砰——
震天响的拍门声从客厅传来,起初秦天以为听错了,只当是浪头撞击船身的声响,结果几下之后,那噪音非但没停,竟还愈演愈烈。
屋外走廊,被一个电话叫过来的钟泊南心惊胆战地劝阻着疯狂捶门的李济州:“你冷静点,万一弄错了呢,白桦不一定在里面。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不定是好奇心强,趁你不注意跑出去玩了呢?”
李济州乜过来,一声冷笑:“秦天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卖力地替他打掩护?”
“……”钟泊南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