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29)
贺兰牧亲了下他后脑的头发,轻声下床:“睡吧,我不吵你。”
前一晚从回家开始就失控,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听着电话铃声传来的方向才想起来前一晚把手机扔在了客厅。不过等看清来电提醒上的备注,脑袋里那些暧昧画面一下子就彻底烟消云散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些天忘了些什么。
贺兰牧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浑身上下练得都是肌肉,一身匪气十足,此时却可怜兮兮又一脸心虚地坐在沙发上,接通电话,弱弱地喊了声:“妈。”
电话那头贺兰牧亲妈正对着面前一片干死的花痛心疾首,脚边的大行李箱也不管了,一边浇水抢救还能救一救的,一边打电话骂亲儿子:“让你给我浇水,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来?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贺兰牧被亲妈骂得毫无反击之力,小心翼翼地讨好:“您让我爸陪您再去买几盆呗,我报销。”
“你怎么不说自己带我去买几盆啊?”他妈看完花花草草的状态,基本上是没得救了,大夏天本来就晒,又缺水,都死透了,只能先把几盆耐旱的抱回屋里,又忍不住念叨贺兰牧,“那么大个人了,一点不靠谱,我看都不如把板凳腿儿留家里给我浇水。”
“靠谱着呢。”贺兰牧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我有特殊情况啊唐女士,您别先着急给我扣罪名。”
唐女士,也就是贺兰牧他亲妈,处理完花花草草回屋里坐沙发上,一边拿过老公递过来的擦手湿巾一边说:“什么特殊情况啊,别告诉我你又跑去返祖了。”
贺兰牧二十岁的时候跑去热带雨林玩过,回来的时候晒得脸黑如炭,头发打绺,活生生cos类人猿,被唐女士嘲笑为“返祖去了”。
那会儿那模样的确一言难尽,贺兰牧想起来也“噗嗤”一笑,而后正色道:“乱说,我也就二十出头的时候才那么不靠谱,我是有正经事。”
唐慧“哦”了声,一副“你这个臭小子到底能有什么正经事”的表情听着电话:“说来听听。”
贺兰牧瞄了一眼次卧的方向,嘴角往上翘了起来,语气有了些难以抑制的开心和炫耀:“搞对象去了。”
因为性取向和性格原因,贺兰牧他爸妈都一直以为贺兰牧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闻言赶紧喊贺兰牧他爸:“你儿子说他搞对象了。”
贺兰牧又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是真的,他姓祝,我们俩现在在咱家老房子这住呢,我挺认真的。”
唐慧给贺兰牧打电话,其实主要目的是告诉贺兰牧一声他们老两口安全到家了,没想到二十来天没见,他们就出去旅了个游,臭小子把儿媳妇搞定了!
她笑眯眯看了贺凛一眼,挺骄傲:“臭小子还挺有本事。”
贺兰牧也挺骄傲:“那是。”
次卧门响了下,祝宗宁被吵醒了之后没睡着了,光裸着上半身就晃荡了出来,贺兰牧瞄见了,立即对着电话说:“妈,他睡醒了,我们俩先去吃饭了哈。”
他妈大手一挥,赦免了他坑死无数盆花的罪过,但没挂电话,喊贺兰牧:“你等会儿,抽个时间把你弟送回来,你爸可想它了。”
贺兰牧挑眉看着祝宗宁,手指了指电话,用口型说“我妈”,然后拒绝了唐慧:“不成,他养了只猫,可喜欢咱们家板凳腿儿了,你先让我爸忍忍吧。”
挂了电话,祝宗宁也已经走到客厅了,在贺兰牧旁边坐下来,一把抱住贺兰牧的腰,往贺兰牧嘴唇上亲了一口:“早上吃什么?”
难得祝宗宁这么粘人,贺兰牧也回亲了他一下,商量:“你想吃什么?牛奶和吐司行吗?我去给你煎个鸡蛋。”
虽然这对他来说算是非常简陋的早餐选项,不过祝宗宁还是点点头:“行。”
贺兰牧于是立起来,趿拉上拖鞋往厨房去,路过冰箱的时候捎上了两颗土鸡蛋。
祝宗宁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不得不说和贺兰牧做的体验格外好,是他以前那些床伴不可能带给他的,那些娇滴滴的小男孩儿被他弄完第二天床都爬不起来,别说还能去做饭。
祝宗宁瞄着厨房里的人影,回味前一晚上,贺兰牧像一匹野性的烈马,没有人降服过,所以常年驰骋山野,练得腰身柔韧且健硕,紧实而富有弹性,却将缰绳交给他来掌控,完完全全地被他降服在腰胯之下了。
他骑着这匹马纵横驰骋,身体与马背紧密地贴合,随着驰骋的动作上下地颠簸,这批从来会将妄图驯服的人摔下去的烈马对着他却什么动作都配合,跟随着他的牵引跨过溪流,奔过原野,最后仰起脖颈发出一声痛快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