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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100)

作者:十一月十四 阅读记录

贺兰牧从桌子边走开了:“面是挂面,吃的话自己去拿筷子。”

“诶!”祝宗宁立即喜笑颜开,转身往厨房跑,拿了筷子和勺子,一出来看见贺兰牧又去拿外套了,立即陷入了“送贺兰牧”和“吃饭填肚子”的艰难抉择,且更倾向于前者,他喊住贺兰牧,“哥你不吃饭吗?你要出去吗?我送你!”

“你把我从哪接回来的?我刚吃撑。”贺兰牧心说这混账的缺心眼好像不是装的,转头去拿了自己的外套,又去厨房拿了保温桶往外走,“用不着你送。”

祝宗宁看见了他手里的保温桶,“玫瑰花精”带来的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立即又警觉了起来,往嘴里扒了一口牛腩就立了起来:“我也不是很饿,我先送你吧,回来再吃。”

贺兰牧站门口换鞋:“我给我爸妈送过去,祝宗宁,你知道见家长是什么意思吗?”

“我愿意啊!”祝宗宁感觉这是一场考验,通过了就能获得贺兰牧的信任,立即信誓旦旦地表示,“我愿意见家长,见你的朋友。我真的没有再骗你了,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在追你。”

他说得热烈真挚,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专注炽热,目光灼灼地望着贺兰牧。

但贺兰牧揣上钥匙一推门,告诉他:“可我不愿意。”

贺兰牧在他爸妈那待了几个钟头。

他很久没回来了,他爸妈吃晚饭的时候他正要把板凳腿儿带出去遛了一圈,然后陪他爸下了盘棋,又帮她妈收拾了跳广场舞用的大喇叭,最后一家三口坐沙发上看家庭伦理剧,顺便还敲定了小年那天跟童轩还有陆政廷三家一块吃饭的餐厅。

到最后她妈困了,贺兰牧才起身说要回去。

夜深了,将近十一点钟,小区里已经很安静了。

腊月的天气寒风凛冽,本来就少有人在外面闲逛,而且他们小区里头租户居多了,现在快过年,很多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回老家去了。

贺兰牧让出租车停在自家单元门楼下,付钱上楼,开门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没看见祝宗宁的人影。

这倒是有点出乎贺兰牧的意料,他以为按祝宗宁今天抽风一样的粘人劲,这会儿一回来,祝宗宁应该是坐沙发那,然后一脸委屈还强颜欢笑,问他“你回来啦”这种废话。

但人不在,屋里灯倒是开着,贺兰牧脱了外套挂门口架子上,先去厨房看了一圈。

他用的菜刀、菜板、炒锅,还有祝宗宁自己吃饭用的碗和筷子都洗过了,在沥水架上七歪八扭的摆了一排,就是很明显没洗干净,贺兰牧一眼就看见了上头挂着的油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估计都不知道洗碗得用洗洁精,能洗干净才奇了怪了。

贺兰牧叹了口气,没办法地挽了袖子,把沥水架上的一排锅碗瓢盆又扔回水槽里,挤了洗洁精重新洗了一遍。

他干活快,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厨房收拾完了,顺便拿洗洁精把手也给洗了。

然后他才往卧室走,然后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祝宗宁。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小混蛋现在是逮着机会就往他床上跑,昨天已经被自己走了一顿扔出去了,今天还不长记性,看来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劲儿不够,没打疼,没记住教训。

“祝宗宁。”他走到床尾,抬胳膊扒拉了一下抱着他枕头睡得七荤八素的人,“谁让你又来睡我床的,不想挨打就起来。”

前一晚祝宗宁立即就扑腾着爬起来跟他叫板了,这一回却没有那么矫健,被吵醒之后睁开眼睛都显得有点挣扎,看见贺兰牧还有点迷瞪,隔了一会儿才说:“牧哥……”

声音黏黏糊糊的,有点没精打彩,人也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卧室里没拉窗帘,但月光的光线很暗,并不足以照亮整间卧室,贺兰牧伸手把小夜灯打开了,才对祝宗宁说:“要么你回家,要么你去睡次卧。”

他这回没上手,口头下驱逐令。

但祝宗宁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太听懂,又或是太困了没反应过来,总之安静了几秒,而后才缓缓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床沿,仰着头看贺兰牧,说:“牧哥,我好像生病了,好难受,你今天别赶我走好不好。”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贺兰牧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刚刚埋在被子里的半张脸都露出来了,在被小夜灯照亮的光线下显露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很明显,折腾一天,祝宗宁折腾得发烧了。

贺兰牧眉心皱了一下,转到床头的位置,抬手在祝宗宁额头摸了一把,得出意料之中的结论:“你发烧了。”

“啊?”祝宗宁被贺兰牧摸了一下,更迷糊了,贺兰牧的手都从他额头上挪开了,他还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回味似的,“哦……怪不得我觉得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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