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也好，在训练室啃面包也罢，大家几乎都利用上了自己所有时间，就差梦里也在想着这首歌。

然后差不多同一天，两边都将歌曲磨了出来，所有人都选择回去补觉或是大吃一顿，陆林森习惯多确认几遍，举起小手跟他们挥挥，“我再看看，你们先走吧。”

THE背对着挥了挥手就走了，叶钦跟苏三渠承诺等会给他带宵夜，易羌打了个哈欠说，“我回去睡一下下，等会再来，林森哥你也别忘了睡觉。”然后他看了一眼齐峭北，“你回去嘛？”

齐峭北心里怀揣着疑问，在第四轮偶然合作的那十分钟他就有所怀疑，这次合作更是放大了他心里的问号。

“不了，我留下来陪陆哥一起检查下。”

易羌几乎要把眼睛闭上了，边走边喃喃，“好，我先回去了，真的好困啊。”

两人又过了几遍，确认歌曲没有问题后，陆林森才安下心来，齐峭北抻了下肩膀，状似随意说道，“我曾经有一位很欣赏的前辈来着。”

没想到齐峭北会忽然说其他话题，陆林森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发出一个疑问音，“诶？”

“他叫董桦。”

陆林森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醒了，他眨了眨眼，语言变得匮乏，“董桦前辈啊，确实……挺好的。”

齐峭北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曾经很好奇董桦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喜欢董桦前辈的四梦幻曲，微弱摇曳照亮一小坪屋角的《灯》，细腻空灵的《童话路》，敏感迷茫的《镜中世界》，现实与理想拉扯的《梦境里》，当时我以为董桦前辈是一个内心有着丰富色彩，没那么愿意接触旁人、沉浸孤独、享受孤独、却又不想孤独的人。”

“可后来我发现，董桦前辈的风格竟然不止一种。”齐峭北似乎在看他，陆林森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当时微笑团成团后，公司急着打响我们，第一首歌就找到了董桦前辈来合作，我一直都很期待，我以为这次合作会跟他以前那些歌一样，细节的延伸、音乐的采样，都给足我们惊喜。”

“可他带来了一首，与我记忆里的董桦完全不同的歌，一首迎合市场、迎合短视频的口水歌。”

陆林森没说话，齐峭北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毕竟他是出了名的风格多变，我以为这是他眼中爱豆唱的歌，他觉得我们会喜欢的歌，所以我还积极地找他沟通。”

“但他敷衍了事，做什么都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不愿意打磨细节，也懒得跟我交流，可那是我们面向粉丝的第一首歌，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改了又改，反复的琢磨，打他的电话，十次有八次都能听见他在KTV或者酒吧，喝的醉醺醺的，刚开始还敷衍两句，到后面直接不耐烦，然后，他说了一句让我铭记至今的话。”

陆林森下意识跟着齐峭北的节奏走，“什么话？”

“他说，你们不就是想火吗，放心好了，这首歌只要打上他董桦的标签，自然就有热度。”

“我那时很失望，我认为优秀的创作人，原来是这样的。”

陆林森抿了抿唇。

齐峭北嘲讽的笑了下，“他成名这么多年了，公司当然更信他，这首歌顺利诞生，董桦加上刚出道热度很高的我们，如他所言，这首歌毫无疑问，爆了。”

陆林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他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他讪讪笑道，“……那很好啊。”

“好吗。”齐峭北直视陆林森的眼睛，“你这样觉得？”

陆林森忽然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记得自己找了个什么借口离开了那间房子。

错乱的脚步里埋着惊慌，他不由感到狼狈。

就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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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九漏鱼

离开《非常6男团》节目后，林越也接了一些小活，但冯戈不在，效果始终没那么好。

这样流量变差的日子让他感到烦躁，而这一切情绪都在听到现在这个直播有工作人员在小声讨论他数据好一般的时候攀至顶峰。

他没跟安排好的流程走，而是看准了又一条询问他冯戈在哪的评论，拎出来做了回复。

“你们那么好奇冯戈在哪啊？那我们一起打给他吧？”

旁边主持人虽然愣了一下，但根据运营的手势很快调整好状态。

林越可不管那些，他知道，直播数据只要上去了，他们根本不会说他什么，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打给冯戈，他的备注大咧咧亮在镜头下，显示着：大黑狗。

没有人会觉得是辱骂，只觉得是真情侣的爱称，《非常6男团》中本就没什么大糖，这一下子让CP粉顿时打满鸡血，四处摇人，直播间的人数顿时翻了个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