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幸存者(95)
陈光明道:“也许是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和我们玩点心眼了呗。”李侠还是没明白,但陈光明已经走出了监控室,往询问室去了。
“向先生,又见面了”,李侠一进询问室就笑呵呵地和向晚意打着招呼,好像是熟人一般,还顺手从兜里拿出烟盒,问道:“来支烟吗,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来提提神。”
向晚意不耐烦地冷哼道:“你们找我来干嘛?我今天事情特别多,能快点吗!”
陈光明指了下他射后的凳子,笑道:“坐下说,如果你觉得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我们警方可以出面帮你向你的领导请假。”
向晚意面色僵了下,而后道:“不用了。”
“好”,与李侠的热情客气截然不同,陈光明神情冷淡,向他出示了警官证,按照程序问了向晚意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向晚意耐着性子一一作了回答,询问逐渐进入了警方预设的节奏。
“什么?丁大国涉嫌刑事犯罪?他一个老头儿,怎么可能?陈队长,你们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要弄得云里雾里的,能不能说清楚点!”向晚意皱着眉头,一脸的着急和不可置信。
李侠笑呵呵地道:“向先生,我们曾经和你有过两次谈话,在这两次谈话中你都承认你认识丁大国,并给予了他一定的帮助,除此之外,你和丁大国之间还有其他联系吗?”
向晚意目露警惕,问道:“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这和丁大国涉嫌的犯罪有关吗?”他的态度很是排斥,这让问话卡在这里进行不下去。
陈光明道:“向先生,你常年跟在领导身边,是个聪明人,丁大国接触的人我们都会逐一了解,不可能排除掉你。”
向晚意心里的一口气直接就被这句话给压下去了,他默了默,道:“好吧,你们问吧。”
李侠依旧笑呵呵,问:“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和丁大国的真实关系如何?”
向晚意正要张口回答,就听见陈光明补了一句:“好好想一想,昨天我们一起在区人民医院,你问过你一个问题,你在沈明非在卫生中心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你给的说法是你就在医院里没有离开。但是,昨天我们已经拿到了医院门诊内部的所有监控录像,你与丁大国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同时在此之前你们有过短信联系,约定好了在洗手间见面。所以,不要再说你和丁大国之间关系一般,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你们俩之间关系绝不仅仅如此。”
向晚意之前还焦急地神色,在此时彻底褪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所有的焦躁、烦闷都不过是一场表演,而此时浮出脸面的沉稳、内敛才是真正的他。他往后将后背靠紧了椅背,对着陈光明微微一笑:“我和丁大国确实有一些联系,因为我们都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和折磨,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沈家,没有这些因素,我怎么可能会腾出时间和金钱来对待这样一个老头呢,毕竟我也是个利己主义者。我与他在医院约好见面,是因为我得知他的病情加重了,我实在不忍心见他被病痛折磨,所以就趁着昨天我正好要带沈明非复查,约他在医院见面,劝说他赶紧治疗,我完全可以支付他的治疗费用。”
陈光明道:“你以前谈到过你第一次愿意帮助丁大国,也是出于对他的同情,现在依然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可怜,在这个过程中他是否与你多次谈及沈家的事情?”
向晚意道:“谈过,我与他本来就是同病相怜的一路人,我丧父丧母,他失妻失女,我俩自然会聊到沈家。”
陈光明问:“你们会谈到沈家的近况吗?丁大国一般是什么反应?”
向晚意道:“愤怒、不平、不甘、痛苦,这些反应都有,一个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在听闻沈家还过的很好的情况下,这些情绪反应都是正常的吧!”
陈光明好似赞同般地“嗯”了一声,又问:“你在离开沈家后,有再次回去过吗?”
向晚意看向陈光明:“这个问题之前你们就问过我,我记得我回答过了,我很少回去,几乎没有过。”
“那说明你对沈家的近况也不是特别了解?”陈光明反问。
向晚意道:“不是特别了解,都是从沈德口中得知的。怎么了,这和案件有关吗?”
陈光明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反问他,好似真有疑惑似的:“那你觉得丁大国是如何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沈家,还非常从容地进入沈家?”
向晚意感受到了一股子压力,他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向二人,问道:“你们这样问,是已经掌握了丁大国杀害沈家人的证据了吗?如果没有证据,你们想要凭借我的说辞去推测丁大国的行为,这一点我确实无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