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上班，还没上台的时候，水无海坐在底下，许多跟他认识的顾客都上来搭话，水无海被围着，围了一圈，有的还想和水无海合影，水无海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热情，结果有人一提他的金发，他才清楚，原来大伙都觉得他的新发色很适合他。

“无海，你真的好适合这个发色啊！以后就保持这个发色吧！”

“无海无海，可以给你拍一张照片吗？”

“今天可以点歌吗？无海。”

水无海一一回应过去，自从开始来这里唱歌，他学会了多说些话，多多笑脸迎人，他已经脱离了校园暴力，他在这里遇到的大都是友善的人，他觉得，这是他幸运的开始。

时间不等人，很快就到了上台唱歌的时间了。水无海脱掉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长袖，他缓缓走上台，握过话筒，音乐渐渐响起，他微阖着眼帘，动听的声音从他嘴里流出来。

唱完好几首，可以下台休息一会，水无海一下台，好几个人就围了过来，有的是想和他喝一杯，有的是想给他打赏、点歌。

在水无海看不见的地方，水墨拿着一杯威士忌，细细观察着水无海的一举一动，越看，他就越感到不快。

这些人，眼底全是贪心、欲望，好几个人一看就是对哥哥有意思，关键是，哥哥没办法拒绝他们，他们是客人，是哥哥的经济来源。

他真的好想把哥哥藏起来啊......藏到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只有他和哥哥的世界，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水墨喝了一小口酒，手指指尖摩挲着玻璃杯的杯口，他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水无海再次上台唱歌，这次唱完就可以下班了，当然，前提是没有金主想和他喝酒。一眨眼，水无海就唱完了最后一首歌，台下响起掌声，他鞠了个躬，一下台，人都围了过来，他逐一应付完，就穿上外套打算回家了。

一出门口，水无海就看见了水墨。水墨靠在栏杆上，手插在口袋里，看见水无海之后歪了歪头。

“水墨？”水无海走到水墨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水墨一听这话，立刻扁嘴，撒娇似的，道：“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天没有课吗？”水无海立刻解释了一番。

水墨上前拉住了水无海的手，“没有啊，所以我才来了啊......哥，我以后能不能叫你无海啊？”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可以的啊，没问题，随便你啊。”水无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水无海走在里侧，水墨走在外侧。水无海有点走神，他望着远方的路灯，没注意水墨的神色。

走到一半，水墨突然道：“为什么哥哥就不能属于我呢？”

水无海愣了半晌，慢慢才反应过来，他问道：“怎么突然说这话？我怎么没听懂啊......”

水无海看向水墨的脸，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倒霉蛋吧......

“无海，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吗？”水墨突然变得很直白。

水无海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啊？什么？”

水墨转过身，面对着水无海，和水无海对视，眼里的炽热的感情快要将水无海烫伤，他一字一句道：“无海，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不是那种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爱人之间的喜欢。”

水无海整个人都傻了，他呆了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才干笑道：“水墨，你在开什么玩笑？”

水墨一把环过水无海的腰肢，一边手去扶水无海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水无海，水无海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先做什么说什么，过了一分钟，水无海才知道要推开水墨。

“你疯了？！”水无海狠狠地推开了水墨，不过他太瘦了，没什么力气，所以对水墨来说只是轻轻一推。

“我没疯。”水墨看起来很冷静。

这几年，水无海并不是没有觉得委屈过，他也想当被宠爱的那边，他也想当幸运儿，他不想每天都只有工作，所以水墨的这番举动会让水无海生气。

“那是我疯了？”水无海伸出手指戳了戳水墨的胸膛，“我赚钱供你读书吃穿住，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哥，无海，我已经能赚钱了，以后我来养你就好了。”水墨往前走了一步。

水无海后退了一步，“我们是......兄弟。”

“又不是亲的。”水墨看起来早已说服了自己。

“你......”水无海哑口无言，只好转身就走。

两人回到家里，水无海洗完澡就回房间里了，没有任何一点想和水墨说话的意思，水墨也不急不躁，他心里已经有了很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