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迷恋(59)
“那他是——”
童彤轻哼一声, “我怎么知道!司雁钦又没有告诉我。”
这个消息太突然, 司越珩脑子里想好的事一瞬间全乱了。
童彤不知道司越珩做过什么决定,忽然提起往事,她下意识说下去, “当初司雁钦被我抓到去见别的女人,他就否认了。说那个女人因为家里出事, 无处可去, 所以才收留了他们母子。
还说对外称那是他的老婆孩子, 是为了掩藏那个女人的身份,似乎有什么人在找他们母子。
为了让我相信,他做了和那孩子的亲子鉴定,求我不要把真相说出去。”
司越珩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内情,更没有想到童彤真的替司雁钦沉默了4年, 甚至在司雁钦死后也没有说出来。
童彤说到这里眨了眨变红的眼眶, 看向司越珩,“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根本不重要,司雁钦他所做的事已经是对婚姻的背叛。我可以不怪孩子,但我不能不怪那个女人和他。”
司越珩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沉默。
过了许久, 童彤平静下来,指向茶几上的文件袋,“对了, 那里面是那个孩子的所有身份证明。那个女人的遗嘱写了如果她死了, 就把孩子交给她的养父。”
司越珩猛然一惊, 童彤又接着说:“我已经联系到人了,他答应这几天就过来。到时来了你把这些东西一并交给他,我不想见到与那个女人相关的人。”
司越珩又一次猝不及防,他不确信地问童彤,“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童彤莫名地看着他,“我有什么没说明白吗?”
司越珩终于确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他把文件袋拿起来打开,里面有穆从白的户口,出生证明,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身份资料。
还有那份遗嘱。
穆从白母亲的养父陈集父亲提过,他没猜错是他见过的那位。
如果穆从白的生父不是司雁钦,司雁钦收留他们母子是为了帮他们躲避什么。
那穆从白母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和养父家决裂独自逃跑,不惜假扮别人的情人生活下去?穆从白母亲又为什么会精神出问题?
司越珩犹豫地问:“大嫂,你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吗?”
童彤惊奇地打量司越珩,她结婚时司越珩还是个扯着桌布扮超人的小屁孩,后来似乎不知不觉,司越珩就变成了不易与人亲近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一个安静地在那里,如同与他们都没有关系。
可是刚刚见到司越珩与那个孩子,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她有些好奇司越珩为什么和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孩子这么亲近。
她语气如常地反问:“你很在意那个孩子?”
司越珩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她是真的不讨厌穆从白,也不在意司越珩与穆从白的关系,回忆了片刻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雁钦没有和我说过,但过得应该是不太好。”
“穆从白的亲生父亲呢?他们又躲的是谁?”
童彤看向司越珩严肃的样子,哂笑了一声,“我怎么会知道,司雁钦也没有告诉我,应该不是普通人,不然司雁钦也犯不着把自己命都搭上。”
司越珩又没了话可以接,童彤忽然站起来,“我最后能为司雁钦办的事也算办完了,祝他在黄泉之下永不安宁吧。我走了。”
他没反应过来,童彤已经出去了,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看起来很洒脱。
童彤走到了大门,突然回头劝说他,“你也别和家里闹得太僵了,你爸妈他们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小钰的死。”
她说完发现司越珩一 点反应也没有,也懒得再说,大步走出去。
司越珩愣住不动,直到童彤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屋外响了汽车的引擎声,他才回过神来。
这一切就像他毫无准备地决定留下穆从白一样。
忽然之间,所有的事又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司越珩这时才仔细地看了那份穆从白母亲的遗嘱,没有公证,但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母亲为孩子最后的嘱托,明确地希望养父可以照顾穆从白长大。
他拿着那遗嘱愣了许久,视线仿佛要把遗嘱盯穿了。
最终,默默所有东西都放回了文件袋里,他跌坐进沙发,双手用力地捂住脸,此刻才清楚地想明白。
他和穆从白毫无关系。
他不是穆从白的叔叔,也没有资格成为穆从白的监护人。
如果穆从白母亲的养父要接穆从白走,那他订制的书桌和衣柜怎么办?
“叔叔。”
穆从白打开门,看到司越珩坐在沙发里不动,听到他的声音把眼睛从手掌中放出来一只,远远瞥着他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走过去,在司越珩旁边坐下,他什么都听到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往着司越珩那边挤了挤,与他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