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迷恋(22)
司越珩觉得理亏,没有反驳。
小宋作为村委的工作人员,见状起了矛盾连忙上前调解,“大姨,您不要生气,小孩子玩刀肯定不对,应该批评教育。您没有受伤最重要,消消气!”
对方看到小宋,下意识抹了抹刚才刀擦着过去的脸颊,找回了一些底气,“我又不是来做什么坏事,要是不愿意就直说嘛,用得着这样嘛,要是受伤了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小宋点头赞同,“您说得多,这个事我一定跟支书反应,这是我刚买的水果,您要不带回去吃吧。”
小宋把带来的水果递给她,“这是刚买的,您要不拿去吃吧。”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水果,转身就走,小宋追上去,“我送送您。”
大雨淋得院子里都是水声,司越珩看着小宋把人送走,才转身对着穆从白。
穆从白脸上看着与平时没有区别,甚至带着一点笑意,像是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吓人的事。
但是他确确实实地被穆从白的行为吓到了,严肃地问:“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想和她说话。”
“什么?”
司越珩仿佛没有听懂穆从白说了什么,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穆从白的意思,不可思议地说:“因为我不想和她说话,你就对她扔刀子?”
穆从白眼神笃定地望着他,仍旧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司越珩一时间说不出来感受,他意识到穆从白的性格可能有点问题,盯着他打量了半晌,问他,“没有人教你不能这样吗?伤到人怎么办?”
穆从白对着他一眼不眨,完全不回他的话。
他觉得穆从白不像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么乖巧,还是应该想办法早点把人送走,穆从白却突然开口。
“没有人教过我。”
“什么?”
司越珩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接着说:“没有教过我不可以这样。”
司越珩这回听懂了,却又觉得没有懂,穆从白说过自己没有上过学,他本来还不太确定是真的,但此时有些相信了。
他问:“你真的没有上过学?”
“没有。”
司越珩想了想,又问他,“为什么不上学?”
“她不让我出门。”
司越珩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她”指是穆从白的母亲,不让出门的意思是司雁钦把他们母子藏起来怕被人发现?
可是在事发前,别人也不知道穆从白母子与司雁钦的关系,没有必要连门都不让出。
穆从白向他解释,“我妈妈不让我出门,我们只在房子里,不可以出门,她每天都在哭,总是很难过,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司越珩仿佛一瞬间理解了穆从白,或者说理解了穆从白奇怪性格的成因,就是因为不健全的成长环境,让他小心翼翼,又有点乖张。
可是他的错误,只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而已。
一瞬间,他心软了,平静下来认真地告诉穆从白,“随便向别人扔刀子是不对的,那样很危险,别人很可能会受伤。”
穆从白一脸认真地听他说,他觉得果然这孩子只是没有人教,其实还是很愿意听话,于是接着说:“如果别人让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可以直接地告诉对方,而不是做这么危险的事,懂了吗?”
穆从白点了点,司越珩又说:“以后都不可以再这样的。”
“那你不赶我走了吗?”
司越珩蓦地惊住,看着穆从白眼中微微露出的不安,最后说:“我没有说要赶你走。”
穆从白终于对着他笑了笑。
司越珩突然意识到穆从白刚扔出去的,是一把柳叶刀,看向了门上,果然没错。
他指向了门上的刀问:“你哪里来的?”
穆从白看了一眼紧张起来,司越珩有点怀疑是他什么时候掉在家里的,没有追问,只叫他,“把刀拿过来。”
穆从白直勾勾地望着他,审视了半天,像是终于确定他没有生气,才去将门上的柳叶刀取下来,递给他。
看到熟悉的柳叶刀,司越珩不自觉想起了无法上手术台的事,伸手去接,冰冷的金属落在他手心像被烫了一下,刀没有拿稳掉下去,锋利的刀刃在他手心划出了一条血线。
穆从白连忙抓住了他的手,看着比司越珩还要紧张,想要给他止血,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低头舔上去。
“你干什么!”
司越珩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来,穆从白认真地抬起头对他说:“止血,以前我都是这样的。”
他有些不忍心听穆从白说以前,指正地说:“这样并不能止血,没有药品工具可以用干净的纸巾压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