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掠过易北河(93)
我们同时吐出烟雾,他的手指找寻到了目的所在。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的手便僵住不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朝他的脸上吐去。当他本能地闭上眼睛时,我爱看那睫毛在眼睑处落下的淡淡的阴翳。
“是我自己太想当然,”我顺势跨/坐在他腿上,示意他让手指更深/入一些,好给予我适当的刺激,“我妄想什么都不说还可以得到特殊的对待,可即使,就算说出了也不应该受到特殊的对待。”
“为什么?”他用夹烟的那只手解我衬衫的领扣。
“烫坏了衣服要赔的。”我笑了笑,在他吻上我的喉结时发出轻哼,把自己向他送去,“没有任何一个人该为另外一个人未曾参与过的过去负责,哪怕是恋人,因为要负责的永远只是在一起后的未来。”
“那么,倘若说你的过去、现在、未来我都想负责呢?”
缭绕的烟雾从他嘴角渗出,随我赤裸的胸膛而下。温热的气息随话语轻轻喷在颤栗的皮肤上,我仰起头,看向古老的天花板,摇晃自己,迎接他的更多,说:“那便都给你。”
我想我是飞起来了,飞得很高很高,然后轻轻地摔落在暖烘烘的云层上,这云层充斥令人怀念的松木燃烧后的气味,我好似回到了战争结束后最有人味儿的那段日子,我和他比赛跑步,在河里游泳,为战友的逝去的哭泣,为胜利的到来而欢欣……我就是在最像人的时候爱上他的,所以自此以后爱他的我就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作为一个我自己的存在。
我挣扎起身,想必撕开他衬衫的模样十分暴力且肆意,叫他在片刻的惊诧之后不禁笑出声,好言安抚我可不能太过放肆,这个人在此际硬//得快把我戳痛的时刻还能谨记医生的嘱托,也是让我无言以对。
“我说了,我是对你的所有都负责,因为你要健健康康地和我一起到老的。”他调皮地眨眼,俯身给我/口,我说够了,不断厮磨他叫他进来。他说得把前/戏做足,免得我痛,为此他还专门带来了某种适用的橄榄油。
“好啊你,”我咬着他的耳朵,“你根本不是来让我好好休息的。”
他的耳朵红得发烫,支支吾吾地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要知道能在你面前保持理智并不容易。”
“我这么有魅力?”我四仰八叉地任他涂涂抹抹。
“当然,我说过,没人比你更有魅力——哦,对,还得再加上一句,只能对我有魅力,不准对别人。”他压了上来,“还记得你当时跳得踢踏舞吗?随手把酒瓶一扔,向后顺了把头发,那一刻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
他进来了,却依旧不停止他那甜蜜的回忆,“后来你出了丑,裤子破了,脸红的模样叫我当时就…… ”
“就怎么了?”
“这样说起来可能的确有点下流,可当时我就有了欲望,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看着你羞红的脸,张大的嘴,结果不知怎么你突然对我生了气,转身就来扒我的裤子,上帝,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要是被你发现我硬邦邦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难道不是吗?”我刺激他。
他忍不住狠狠撞了我一下,“你说呢?”
我笑嘻嘻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哇,那看来后来比赛跑步后你吻我是有意的?!”
萨连科突然不动了,被拆穿似的露出尴尬神色,我瞪大了眼睛,心想原来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全是鬼心眼儿。
“我,我只是……觉得只有那种机会,以那种形式,才能亲一亲你…… 毕竟,我很害羞,也很自卑…… 你那么漂亮、时髦、出风头,而我只会吹口琴,我,我怕你不喜欢我。”
他仿佛回到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还是那个傻乎乎的爱脸红的苏联士兵,叫我不由得勾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见鬼!你不能这么用力!”他懊恼地说,完全忘了他还在我里面,连忙坐起来搂住我,“肩膀痛不痛?”
“不痛。”我摇头,“一点都不痛,我想自己来。”
“是我技术不行?”
“不,你的技术很好。”
“那是为什么?”
我摁在他的胸口,把他推了下去,他仰躺在床上,忧心地注视我,这个人担心得都不知道该怎么享受。于是我拿起围巾,蒙住了他的双眼,俯身在他耳畔说:“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后来萨连科在结束后明明爽得不行却忧心忡忡,我问他原因,他先是说一是因为担心我的骨头,毕竟我的腿和肩膀一直在用力,而我的喘息里也分明带有疼痛的痕迹。而第二个原因,他紧咬牙关死也不说,半夜里叫我好奇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