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51)
他主动的。
佟怀青捂住脸,继续无声惨叫。
具体的感觉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有脸颊相蹭时,那胡茬刺刺的触感。
扎得有点痒,还疼。
他心如擂鼓,疯狂鼓躁。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开了。
佟怀青“蹭”地从床上跳起来,哇哇大叫:“你怎么不敲门啊!”
天已经冷了,池野穿了个黑色的套头卫衣,水洗蓝牛仔裤,保持着那个推门而入的姿势:“我敲过门了。”
佟怀青慌得口不择言:“我没听到,不算!”
池野瞅着他:“怎么着,被踩尾巴了?”
这小脸红的,目光躲闪着乱瞟。
佟怀青霎时坐下了,闷不吭声地抱着毯子。
“叫你出来吃饭,”池野手撑着门框,“中午了,还睡呐。”
很好,语气很轻松。
那么看来,池野断片了,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佟怀青吞咽了下,试探地眨着眼:“那什么,昨天……”
他故意说得很慢,放出只鱼钩,看对方咬到什么地步,知己知彼,方能心中有数。
池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接话茬。
“就是,我昨天喝多了,”佟怀青干巴巴地继续,“哈哈,那个酒,后劲挺大的。”
池野还靠在门上,他个子高,脑袋都快顶着上面的门框,但这样狭小的空间,也不显得拘束,而是一种很洒脱的匪气,似乎这人高兴了,能由着你骑在他脖子上玩,翻脸的话,一拳头就能给人脑袋拍烂。
是个很有荷尔蒙味儿的男人。
佟怀青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的嘴唇,头一次这样认真凝视,发现,嘴角是翘的。
那奇怪了,明明是微笑唇,怎么不笑的时候,还这样凶。
池野稍微歪了下脑袋,挑起眉毛:“看上瘾了?”
“不是,”佟怀青心虚地移开目光,“就是……你也喝大了吧。”
“嗯,喝大了。”
佟怀青:“哈哈,是不是断片了,我就猜黄酒的后劲厉害……”
池野:“没,都记着呢。”
有些安静。
佟怀青:“哈哈。”
真的是晌午了,哪怕池野在门口挡着,屋里也亮堂,能听见俩小孩在外面说话,应该是正写作业,可能讲数学题呢,陈向阳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很漫长的瞬间。
池野“噗嗤”一声笑了:“看你羞的那样,行了,知道你喝多,不跟你计较。”
佟怀青双手捂着脸:“哦。”
“出来吃饭,昨晚苹果水都没喝,”池野已经转身走,“今天别忘了。”
佟怀青磨磨唧唧跟在后面,声音很小地埋怨:“你怎么都记着了啊……”
怎么不记得。
烙印似的,还烫着呢。
池野面上丝毫不显,平静地去厨房,准备把火炉上坐着的小奶锅取下来:“嗯,你说小时候被马蜂追着跑,蛰得眼睛肿成桃子,嫌丑,哭着不肯上学……”
正趴着写作业的俩小孩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光如炬。
佟怀青慌忙地踮脚,要去捂池野的嘴:“哎呀,你不要说了!”
池野正把锅拿下来端手里,佟怀青冲得急,不小心撞在锅上,就这个刹那间,池野眼疾手快往侧面躲了,另一只手同时把佟怀青护着,可满满当当的热水还是泼下来,被挡了下,全部洒在他的胳膊上。
“咣当”,池野把锅放回灶台,自己一声都没出。
那可是持续煨着小火的水。
佟怀青慌张上前,拉起池野的手要看,衣服湿透了,没敢直接拉开袖子,但手背已经红了一大片,陈向阳也从外面跑进来,急着问怎么啦,水龙头拧开到最大,池野淡定地冲着凉水,笑笑:“烫了下,不碍事。”
又问佟怀青:“没碰着你手吧。”
一点也没呢。
全被池野给挡住了。
时间差不多了,捋开一看,麦色的胳膊上大片都发红,陈向阳出去翻小药箱了,佟怀青默默地在旁边站着,池野还有心思开玩笑,用另一只手沾了点水,往对方脸上弹:“咋啦这是?”
“对不起。”佟怀青低着头。
池野故意吹了声口哨:“呦,真新鲜呐。”
他虽然一身匪气,混迹市井,但身上没有小混混的习性,这声口哨被他吹得不怎么熟练,一时有些垮台,池野笑着抬手,擦了把佟怀青脸上的水渍:“行了啊,我皮糙肉厚的,真没啥事。”
陈向阳拿着烫伤膏进来了,池一诺咬着指头在门口看,已经用凉水冲了不少时间,微苦的药味传来,池野熟稔地挤出棕黄的膏体,打着圈给自己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