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170)
二椅子。
变态。
“咱们佟佟……真的也这样了,那可怎么办啊?”
“还真让姓赵的给人带走?”
“呸,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为了钱,我看啊,还是让佟佟住我这里……”
佟宇文完全想象不到,这样体面的大家族,也会有如此肮脏,下流,龌龊的想法,他真的离开太久了,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而多年的别离,也是因为,他恨自己的父亲。
他恨当初的父亲太忙于事业,是音乐上的天才,却无暇顾得上爱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佟宇文是个很平庸的儿子。
远走他乡,在国外扎下了根,当他和深爱的妻子拥有第一个孩子时,佟宇文泪如雨下,发誓要拿全部的爱,来让这个皱巴巴嚎啕的小东西快乐长大。
他的确做到了。
偶尔回国,却惊讶发现,父亲似乎有愧疚,在尽力弥补。
他不仅弥补自己的孙子佟怀青,还力所能及地帮助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尤其是小孩。
把迟到的后悔,不遗余力地进行着表达。
佟宇文不嫉妒,他很高兴,小佟佟能拥有外公的爱。
所以,这个平凡的温和男人,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势,额角涨着青筋,拍桌子对骂,给那帮蠢蠢欲动对佟怀青取向说三道四的亲戚们,全部骂了回去。
喘着粗气,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无法想象,佟佟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姐看的紧,不怎么带他出来见人……”
想了想,作罢,他一个远走高飞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去置喙,因此在池野给佟佟抱走的时候,他问那个病着的小孩,你要跟他走吗,还是跟我去美国?
佟怀青身上披着衣服,挡住下半张脸,清澈的眸子里雾气昭昭。
几乎是本能,拉着池野的胸襟说,我要和他在一起。
因此这会儿,佟宇文就快步上前,主动招呼佟怀青和池野:“来,俩人都坐呀,哈哈,刚才闹了点小不愉快,别见怪,这、这位就是池野。”
一紧张,说话还是结巴。
池野很温和地笑:“叫小池就行。”
他努力了,甚至对着镜子练习过。
但刚刚还气势汹汹吵架的人,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这真的是佟怀青的对象,不是从哪儿找来的道上大哥吗?凶神恶煞的,铁塔似的往佟怀青身后一站,愣是没人敢上前应和,你瞅我我瞅你,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尴尬。
佟怀青眉眼舒展:“小舅好,刚刚在吵什么呢?”
能有什么,不过是遗产分配。
老人家有遗嘱,有儿子,可这些堂表亲甚至出了五服的还是过来,为着之前得到过不属于自己的利益,生了贪心,放手一搏。
说,老人最后瘫痪的岁月,是他们在照顾着。
所以,理应参与遗产分割。
佟宇文和父亲关系不好,佟怀青当时出现严重心理问题,自顾不暇,赵守榕就恰如其分地出现了,不知是允诺了好处还是煽风点火,瞒着,哄着,围在老人床头的人像苍蝇似的,挥不走。
而以佟老名号挂牌的协会团体,却越来越多。
佟怀青被送往医院治疗了,针灸,西药,反复地刺激他颤抖的手指。
他想出去晒太阳,想在有风的河边走一走,父亲说不行,你会过敏,你会生病。
赵守榕时常用这一类的“判断句”,语气温和,表情认真。
他开始向佟怀青展示温情,忏悔自己那缺失了很多年的父爱,说佟佟,你是爸爸的第一个孩子,我是爱你的,我也只和你母亲领过结婚证,大人们的恩怨不要再提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
佟怀青每次生病,他就跑前跑后,立马送去医院。
可佟怀青依然充满警惕。
他反抗赵守榕。
态度很冰冷,但,无济于事,因为自从佟怀青亲手把母亲从血泊里抱起来的时候,他就受到了诅咒,他憎恨世间的一切,憎恨那装满奖杯的倒下的储物架。
可能,他也有点恨自己的母亲。
更恨为什么要让他降生。
他不是一个爱情的结晶,没有期待,背负了莫名的天赋,甚至连名字都不属于祝福,是为了怀念早逝的小姨。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打断。
有些粗粝,带着茧子。
池野当着众人的面,牵起了佟怀青的手。
伴随着古怪的眼神,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池野带着人,往中间那扇黄花梨的椅子上坐了。
“咳咳,”有位年长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佟佟啊,还有小池,今天叫你们过来呢,就是因为得把话都摊开说了,这个嘛,咱们作为一家人,是需要团结的,不能让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