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122)
池野叹口气,拉着佟怀青的手往外走,回到走廊上,随随便便找了下,就从一处房门口,捡起张小卡片。
还不想让佟怀青看太明白。
晃了下,就又放回原处,带着人回去了。
洗完手擦干净,才去捏那软乎乎的小脸蛋:“明白没?”
佟怀青:“你当我傻啊。”
这种往门缝里塞特殊服务小卡片的事,他再怎么样不食烟火,也有所耳闻,不至于这样子遮遮掩掩的。
池野笑了:“真想住?”
佟怀青:“嗯!”
“成,”他点头答应后,就站起来往厕所走,“我去再打扫下卫生。”
住的时候收拾过了,不成,佟怀青容易过敏,边边角角都得再过一遍。
回头看了下,佟怀青已经坐在床上了,晃悠着两条腿左顾右盼,眉目舒展。
池野喜欢他这个样子。
很鲜活的折腾劲儿。
整理完就出了点汗,干脆想再洗个澡,池野单手给身上的衣服脱了,对着镜子照了下后背的纱布,打算速战速决,水龙头打开没多久,就听见佟怀青在外面敲门。
池野从不用外面的毛巾,都是带自家的,连忙关水,简单地围了下,开门问:“怎么了?”
佟怀青瞪他:“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池野笑了,“我冲冲就成。”
他赤着上半身,没来得及擦拭,宽阔的肩膀上满是亮晶晶的水珠,小臂还撑在门框上,能看到很明显的凸起来的青筋,肌肉不是那种健身房锻炼出来的块垒,而是流畅干脆的分明,两条清晰的人鱼线顺着收束进浴巾。
紧绷绷的。
池野顿了会:“好看吗?”
佟怀青慌乱移开目光,诚实道:“好看。”
“口水擦擦,”池野大笑着伸手,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个完全不响的脑瓜崩,“我马上出来。”
说是马上出来。
也洗了好一会儿。
佟怀青心猿意马地坐在床上,眼睛不好意思再乱瞟,就盯着自己的手看。
好大。
啊,不是指自己的手大。
是池野的胸,好大。
他试着拢了一下五指,又两只手并在一起,使劲儿摊开。
感觉还是抓不住。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
佟怀青没有回头,磨砂玻璃虽说不能看清细节,但也能分辨出大致的人体轮廓,似乎是在用毛巾擦头发,只能听见换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
他立马双手并拢,乖乖放在膝头。
今天出门,穿的是灰色针织毛衣和黑长裤,衬得手指更加白皙,指甲圆润泛粉,修剪得干净漂亮。
好像,这几天没有再莫名颤抖。
佟怀青慢慢地立起手指,想起那日池野半跪在他面前,不容分说地带着自己的手,等待着疼痛的消失,刻在骨血里的动作逐渐苏醒,他似乎回到自己的孩提时光,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童,跌跌撞撞地走向外公珍藏的钢琴,够不着,掂起脚尖,大笑着在上面按下第一个音。
他很快就能弹出小段的曲子。
难度越来越高。
收到恭维,说,他是最像佟老的一个孙辈。
“外公最喜欢你呀,漂亮,有天赋,真羡慕!”
不对。
佟怀青理直气壮地掀开一页琴谱。
外公喜欢我不是因为我会弹琴,仅仅是因为,我就是我罢了。
而他弹琴,也不是为了讨别人欢心。
是因为自己喜欢嘛。
所以愿意努力,愿意献祭般的把自己囚在琴房,愿意盯着五线谱上面的每一个笔触,仿若推石头的西西弗斯,不停重复,永无止境——
可他甘之若饴。
那么,疼一点也很正常,他不怕的。
佟怀青不怕吃苦。
他真正恐惧的是什么呢,是无能为力,是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改变既定的结局,是愈加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地蚕食掉曾经轻盈的灵魂。
“佟佟?”
佟怀青猛然惊醒。
对上了双沉静的眼眸。
池野半跪在他面前,还未换好衣服,浑身充满着湿漉漉的水汽,已经捧住了他的双手,认真地凝视着自己。
佟怀青的心跳得厉害。
呼了口气,缓缓地等待呼吸的平稳。
还顾得上开玩笑。
“哥,”他眨着眼睛,“你走光了。”
池野伸手去捏他的脸蛋:“没有,我系得很紧。”
佟怀青笑起来:“我不行,如果就围个浴巾走来走去,一会儿就得掉下来。”
“不要往里面卷,往外卷一层边,就不容易散开,”池野站起来,“我去换衣服,等会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