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147)
随即右手端着高脚杯,左手又拿起手机,拧着眉头紧接着开始浏览手机屏幕。
俞寂在不远处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他狠狠咬着自己的后牙根,强迫自己全神贯注手头的事情。
按翰城壹号的规矩,服务生应该当着顾客的面把烟盒打开,然后连带着打火机和烟灰缸周到地放到顾客面前的桌上。
可是俞寂的手指一直在抖,高档烟盒开关处有个金属卡扣,他哆哆嗦嗦的就是打不开。
时间久到脾气蛮好的艾乐意都没了耐心,“兄弟你新来的吧,等业务熟练点再来伺候,不然只会砸你们东家的招牌。”
傅朝闻闻言掀起眼皮,草草看了眼俞寂,毫不在意地迅速低下头接着看手机。
俞寂感觉有好几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肩膀,他歉意地低着头,手忙脚乱终于打开金属扣,忙不迭想要撤身退出去。
匆忙间,他还不慎踢倒了两只酒瓶,叮呤咣啷地滚到了傅朝闻脚边。
俞寂心脏快跳出来了,也不敢出声道歉,连忙跑到傅朝闻面前把酒瓶扶起来放回原地,急出了满身汗。
露出来的半截雪白后颈泛着层光泽,傅朝闻皱眉盯了片刻,忽然偏着头耸了耸鼻尖。
逃出总统八号包厢钻进盥洗室的隔断间,俞寂靠着墙喘得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快呕吐,很久才平复呼吸。
慢吞吞地摘掉帽子和口罩,俞寂的脸颊变得湿淋淋的,额前微微卷曲的碎发也被打湿。
他懊恼委屈到极点,擦着擦着汗珠,眼泪就控制不住掉落。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心里就是憋屈得很难受,想起傅朝闻跟妮可亲密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抽噎起来。
安静的盥洗室只有俞寂哽咽的声音,这里没其他人他可以稍微放纵,把自己反锁在隔断间哭湿好几张纸巾。
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还是用的自己买的那款老年机,平复情绪着接电话,那边儿是翰城壹号后厨区的经理。
“你去哪儿偷懒了,顾客订单都堆着呢,快回来干活儿!”
俞寂匆忙地戴好口罩帽子,边压低声音连连道歉,“对不起经理,我马上就回去。”
说着俞寂推开隔断间的门就往外走,可是他没留神前面有人挡着,刚跑出去就撞到了对方的胸口。
他整着被撞偏的帽檐,急得又要哭出来:“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故意——”
喉间嘶哑地道着歉,俞寂抬头望向挡住他去路的男人,瞳孔骤然收缩,眼圈瞬间红了。
傅朝闻面色平静,抬手掀了俞寂的帽子,解开他的口罩,露出汗湿到泛着嫣红的脸颊,睫毛湿漉漉的低垂着不敢抬眼。
他周身萦绕着冷戾的气质,像以前那样俯身在俞寂的颈侧轻嗅,“你知道自己的味道有多浓吗?”
俞寂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他对自己平时的味道的感知,全来自傅朝闻的形容,俞寂的雨水味只有傅朝闻能闻到。
傅朝闻抬手捏住俞寂的后颈肉,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那望向他的眼神真是冷得可以,毫无久别重逢的惊喜。
“你有意思吗俞寂,玩什么捉迷藏,我放着东南亚的生意不管回来找你,你就跟我躲猫猫是吗?”
俞寂呆滞地看着傅朝闻,全然没想到傅朝闻会说这些话,心脏像被刀割似的阵阵抽痛。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去触碰傅朝闻的手,“对不起,我没有......”
“你怎么想的俞寂,放着好好的集团主管的位置不坐,来翰城壹号这破地方当服务生,还是你想重操旧业,继续陪人喝酒。”
傅朝闻捧着俞寂的手掌,那瘦长的手指几乎贴满了创口贴,经常接触冷水被泡得发白,跟以前柔若无骨的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他面上还是板着脸:“人往高处走,有你这样自甘堕落的吗?”
俞寂依然垂着脑袋,闷闷道:“我没钱,崽崽要奶粉,我要生活,这里工资高。”
他不在乎什么高处不高处,哪里工资高他就去哪里,他需要钱,那沓沓的钞票就是俞寂安全感的来源,就是崽崽未来生活的保障。
像傅朝闻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来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概念,他们在这方面有难以逾越的鸿沟,俞寂从最开始就深知这点。
俞寂那样说完,傅朝闻更是烦躁到极点,“那你为什么还带着孩子在外面乱晃,缺钱你怎么不回家?”
“我回哪里......”
傅家祖宅不是他的家,要是他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的地方,不会被逼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着说着,俞寂突然忍不住哭了,他不动声色地擦干净眼泪:“傅家祖宅是少爷的家,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