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月光联姻后,病弱少爷成了替身(100)
翻着翻着,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在箱子的最底部,是一条红色围巾——就是那条天气冷的时候,白潇总是要给他围上的红色围巾。
他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围巾,它很柔软,围在脖子上一点也不觉扎,它也很厚实,只消围上它,再严寒的天气,宋怀也是暖烘烘的。
Y国天气寒冷,又常常刮着大风,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前围一条围巾是再合适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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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前几天,白潇出差来了Y国。
实际上这种小项目他本不用亲自来的,但他愣是抢了项目总监的活,把人家搞得诚惶诚恐,以为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自己饭碗不保了。
循着宋怀给的地址,他来到了宋怀的家。
他没敢上前,只敢远远望着。
这是一幢暗红色的小屋,屋外是一处小院子,显然房屋的主人平时疏于打理,院子内一片杂草荒芜。
此时,屋内一片黑暗,想来房屋的主人并不在家。
这里的路灯十分灰暗,有跟没有差不多,漆黑的夜晚让凛冽的寒风愈发刺骨。
Y国的冬天只有零下几摄氏度,只站了这么一小会儿,白潇的身子便有些发僵,他跺了跺脚,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一边担忧地想着,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他能不能适应。
在黑暗中,人们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白潇也不例外。
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不回来的话,他会去哪里,他是不是……已经在这认识新的人了?一想到宋怀有可能与别人一同在大床上耳鬓厮磨,就像他们从前那般,白潇的心顿时就痛到不行。
也不知是黑夜里的时间更加漫长,还是真的过了很久,感觉约莫过了一个世纪,房子外才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对,白潇用他超常的视力再定睛一看,不是一个人影,是两个人影。
只见宋怀一动不动地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背上,那个男人背着他慢慢往家里走着,两人乍一看十分亲密无间。
忽然,背上的人转过头向后看去,不知道在寻觅着什么。
目光与宋怀短暂相接,白潇当即往树干后躲去。
在那个男人转身关门是间隙,白潇看清了他的脸——是刘惟天。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固执地在原地又等了许久,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嘛——就跟宋怀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一样。
天色朦朦胧胧地亮起,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寒风扔在呼啸,呼呼的风声就如呜咽一般凄凉。
白潇终于死心,迈着发僵的腿脚转身离去,再也没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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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呢?”宋怀喝多了酒,整个人晕乎乎的,趴在他的背上仍不老实,刘惟天不禁抱怨道。
宋怀声音低沉:“没什么……”
这两年经过了多次的应酬,他的酒量相比于从前已经是大有进步,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口就倒,然后对着白潇发酒疯的宋怀。
但今晚架不住剧组人员的盛情,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神智尚在,但他的双腿却变得不听使唤,整个人连路都走不清楚了。
这个地方叫车实在是困难,宋怀只好求助于刘惟天。
从停车场到宋怀的家还有一段路,可宋怀一走路就开始踉踉跄跄,刘惟天没办法,只好将宋怀驮起来走。
走到门口时,宋怀鬼使神差地就向后望去,刹那间,他竟然看见了白潇。
可是他再一眨眼,白潇的身影就不见了。
原来他已经醉到出现幻觉了么,宋怀自嘲地笑了笑。
将宋怀放到床上,帮他脱下了外套和他脖子上紧紧缠着的红色围巾,刘惟天就要离去。
但他走了两步,又想着,放任一个醉鬼在家实在不太好,于是他又折返回来。
宋怀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件白衬衫,已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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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墓园。
天空压着一大片乌云,明明还是白天,整个世界却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瓢泼大雨从天上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砸到石板上,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隆隆的雷鸣。
宋泊瑜的忌日,白潇如往年一般,来到墓园看望故人。
他左手捧着一束白色百合,手撑着一把大黑伞,走在山路上,雨天路滑,他的步子格外慢些。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宋泊瑜的墓碑上,正放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而墓碑前,正笔直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也不打把伞,就任由雨滴洒落在身上,头发和衣服都在淌着水,那人却浑然不觉,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墓碑,不知他已经在那站了多久。
宋怀这天起了个大早,去花店买了刚采摘下来的新鲜玫瑰,就往墓园本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