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裕辉难得白了他一眼，楚擎立刻跟着转移话题

“你要不要一会儿去劝劝谢鸣啊，我感觉这孩子走死胡同去了。”

莫裕辉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去看看他。”

饭后楚擎把莫裕辉送到了谢鸣的病房之后便到了隔壁的病房，盛文柏中午几乎没有吃进去什么东西，血氧一直都没上去，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晕眩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楚擎看着一边的监测数据便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坐在了他身边

“你也别太生气了，刚才你咳血我看谢鸣是吓了够呛。”

两人这样顶着谢鸣是年轻，盛文柏必然吃不消，楚擎看的出来盛文柏平时对谢鸣是多宠，约莫着也不会气太久的时间，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太对劲儿，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有愠色

“他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一根筋，他就没想想那枪若是偏了一寸呢？”

莫裕辉进病房时候谢鸣的目光立刻就看了过来，见到他想起了自己的午饭，礼貌的道谢

“莫哥，谢谢您送的午饭。”

莫裕辉笑着点了下头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不太好，不过更明显的是眼中的悔色和惊恐，想来刚才盛文柏发病是吓着他了

“好吃吗？听护工说你也没吃多少。”

“好吃的，就是我，我现在吃不进去。”

他的神色透着懊恼，他明明看见了盛文柏刚才的脸色不好了，怎么还针尖对麦芒的和他硬顶那，莫裕辉拿了一边果篮里的一个橘子拨开

“盛文柏那里你不用太担心，楚擎在隔壁不会有事儿的，但是你这一次怕是真的将他气着了。”

他递了一瓣橘子过去，谢鸣用没伤到的那边手接了过去立刻点头，认错的很诚恳

“我知道错了，我刚才不应该和他硬顶着的。”

莫裕辉抬头看了看他，目光中含着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干脆果决

“不，你还不知道哪里错了，你可以站在盛文柏的角度想一想，你这一枪若是换在他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谢鸣骤然抬头

“我知道的，上一次就是他为了救我为我挡了一枪，不然他身体也不会，不会现在这样，这一次我绝不会成为别人要挟他的筹码。”

他的目光中透着坚毅，他和盛文柏上次的事儿莫裕辉也是知道的，他微微叹了口气，最后眼神落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

“所以你这一次干脆果决的给了自己一枪，化解了这场威胁是吗？那你现在仔细的想一想，你这一次的一枪和上次盛文柏为你挡的一枪在根本上有什么不同？”

谢鸣顿了一下，想了想出声

“不同？上一次他是避过了要害，我这一次也避过了要害，有什么不同吗？”

他没想明白，莫裕辉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上一次如果盛文柏不救你你可能死了，所以在命与命之间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想要你活着他就必须要挨那一枪，所以那一枪对他来说是必然，但是这一次的情景呢？来人确实是折辱了盛文柏，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性命而只是那一封合同，这一枪你和他本都可以不挨的，在盛文柏的眼里那份合同就算是他不签，他也有不下十种补救的方法，但是你这一枪若是偏了分毫让他如何面对？”

这一番话让谢鸣顿时了，没错，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想到当时并不是必杀局，他的手抓紧了被单，眼中出现了挣扎，莫裕辉淡淡出声

“这子弹打在身上谁都不能保证一定有惊无险，若是此局并无他法，我想易地而处盛文柏不会怪你，你一直在让你想你错在了什么地方，便是因为你一叶障目，你和盛文柏是一个整体，上一次盛文柏伤和你死之间他选择了他伤，而这一次在合同和中枪之间你选了中枪，选的是他不能承受，且并不是于你们整体伤害最小的方案，你明白了吗？”

谢鸣愣在了当场，角度被切换了之后他确实是做了那个并不是必要的牺牲，从那层偏执的滤镜中走出来他发现他自私了，他只想到了不让自己成为盛文柏的软肋，不让他因为他而受威胁，他首先考虑了不是盛文柏的感受，不是他们整体了损益，只是他自己内心的感受罢了，他想要弥补上一次那人中枪的遗憾和愧疚。

所以这一次自己的这一枪便像是他对他自己的救赎一般，却依旧是以伤害盛文柏为代价，莫裕辉出去之后谢鸣发了好久的呆。

下午莫裕辉并没有回家，楚擎要回去的晚一些，他便让司机送了些饭过来，准备和他在医院一块儿吃晚饭，一块儿回家。

莫裕辉下午有歇午觉的习惯便在楚擎的办公室里的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楚擎进屋的时候他刚刚醒过来，手按在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