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驯化成功后发现病的是我(85)
杨乔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正好,反正也没有人会来留宿,难得自在。
这房子是赵清风给他介绍的,经熟人打了友情价,家具基本都是现成的,房租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没有餐厅,平时就靠在小茶几上吃饭,今天上面没放书。
杨乔接了杯温水下肚,闻言抬头看了陈进一眼,毫不在意地说:“你要是想要可以拿回去。”
陈进正准备伸出去摸花的手僵在半空中,“这是……你的花。”
“不一定吧,毕竟人都可以想走就走,更何况一盆花呢?”
刚落下的话语不断刺激着陈进的耳膜,他转过身来,满眼复杂地看着杨乔。
杨乔换了个杯子,接了杯温水放到茶几上,“太晚了,喝完就走吧。”
没管窗边的人,径直进了房间拿睡衣洗澡。
杨乔洗完澡出来,拉上浴室的门,任由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前,把擦头发的毛巾甩到左肩上,一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陈进,动作暂停了一瞬。
茶几上,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陈进像一尊冷漠的雕像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后看向杨乔,冰封的眼底染上了温度,闪过一丝光亮,他站起来,双手搓捏着大腿外侧的裤料,动作拘谨。
杨乔皱眉,走到他面前,双手耸拉着,明显不愉快地问:“你怎么还在?”
水汽氤氲,他身上满是柔和的气息,如果忽略说话的语气的话,陈进看向墙上的挂钟,快十二点了。
“……我,我正准备走。”
磨磨蹭蹭走到门口,陈进转身看着杨乔,表情呆呆的。
杨乔无可奈何般叹了一口气,随意擦了两下头发,把毛巾搭到沙发靠背上,走到门边,打开门看着他走出去,面无表情问:“怎么,还要我亲自送客?”
陈进站在门外,被这么一噎,没说话,抬手抵住了正准备关上的门。
杨乔又说:“以后不要来了。”
“为什么?”
“所以你还有其他事吗?陈先生。” 杨乔瞪着他,心情莫名其妙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火的权利,毕竟除了陈进一走了之这事,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理由生气,而如果没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会发生,他们之间,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有时候回忆像把染蜜的利剑,他陷在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耳边就回荡起陈华山的话,终究是他对不起陈进更多。
见到陈进的那一刻起,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没办法完全不在乎。
杨乔越想越难受,胃控制不住细疼起来。
撑在门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陈进眉头紧皱,暴躁的血液分子开始沸腾,难以置信地低吼道:“你叫我陈……先生?”
杨乔垂眸,紧紧咬住后齿,试图掩饰不对劲的情绪。
陈进语气又倏地软下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生疏地叫我……”
最近实验室很忙,杨乔除了自己的报告,还要帮勤奋却在做实验上什么天赋的钱唯。今天答应陈进吃饭,他学习的目标没完成,时间就得往后挪,不到凌晨是睡不了觉了。
杨乔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缓解疲累,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陈进盯着杨乔,怎么也看不够,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要一个机会,弥补也好,赎罪也好,我只是,不想再有遗憾……”
这表达能力不是挺好的嘛。
但是,何必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呢?杨乔余光又瞟到他小臂上的疤,很烦,真的好烦。
南城的时光大概是陈进这辈子最丑陋的一段,如果没有他,陈进的人生会一直敞亮下去吧。
“言重了,没必要。”
“有必要!”陈进大声说。
“那要是我不给呢?”
杨乔加大了关门的力气,门上的手毫不退让,两个人制衡着,陈进满是坚定的目光,好像在说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赢得这场谈话的胜利一样。
对面的门打开,钻出一个头发稀疏的脑袋,中年男人朝着他们吼,“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孩子明天还读书呢!”
陈进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眼射出寒光。
六眼相对,加上杨乔隐隐怒火的眼睛,中年男人敌不过,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讪讪地缩进头去,关门的声音都变得轻轻的。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了?”
男人回:“没什么,两男的大半夜吵架,长得不错,就是有病。”
“……”
陈进收放自如换回温顺的面孔,咽下口水润了润嗓子,眼神依旧坚定,“我们之间,没说过分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