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微微敛眸,心底生出点莫名的烦躁:“所以是他的话就没问题,我就不行?”
许尤点点头,心道陆浔哪能跟富贵比。他和富贵相处时一切都是可控的,睡觉也只是单纯的睡觉,换成陆浔却未必能这样。
陆浔不是还心心念念要去相亲吗,他怕自己一时没忍住,把人掰弯了,断了他相亲结婚的路。
当然许尤没说这些的必要,陆浔臭着张脸,也没继续往下问,怕问出来的结果更让人心梗。
上好药,陆浔收拾好医药箱,又告诉许尤,下次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不用让他躲着,有他在,至少许尤不会受伤。
况且不过一个陆瑧,还奈何不了他,即使对方知道了他的问题,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眼下公司尽在他掌控之中,陆瑧想借此生事动摇他的地位还是太嫩了点。
“我以前不搭理他,只是看在爷爷的份上,爷爷毕竟就我和他两个孙子,他要是出什么事,爷爷表面不说,心里还是会伤心的。”
陆浔说到这眼神一凛,语气森冷道:“但他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家是我的底线,这点绝不容许僭越,所以你放心,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说法。”
许尤听他语气总觉得不安:“你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陆浔笑了下:“在你看来我是这种人?”
许尤没说话,他至少知道被真正惹怒后,陆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也有做到这些的能力。
但……
“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人是不能单纯用好坏来区分的。”陆浔看着许尤,低道:“但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好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
被保安撵出别墅区后,陆瑧很不甘心,在外面蹲守了很久,一直没等到陆浔和许尤,这才骂骂咧咧离开了。
他身上乍看伤得不重,但大多是内伤,多走几步就浑身疼,喘气喘重了胸口都隐隐作痛。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陆瑧坐在车里,思来想去,拿出手机给几个好哥们打电话,约他们出来一块喝酒。
他那群狐朋狗友响应得很快,个个爽快应好,又问他在哪聚。
陆瑧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后,又给那会所老板打电话,让他给自己预留个包厢。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在包厢碰面,来的人对陆瑧都很客气,一口一个“瑧哥”。
陆瑧对此很受用,憋屈了大半天的心情终于舒畅不少。
刘毅作为陆瑧最好的哥们,一眼看见他脸上的伤,连忙问:“瑧哥,你脸上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动的手?要不要哥几个帮你揍回来?”
陆瑧摆摆手:“暂时不用,我得先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时间还长,不急。”陆瑧招呼众人道:“今天我请客,大家随便喝,剩下的事咱们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陆瑧气急败坏说起去找陆浔结果和许尤干了一架的事。
能和陆瑧成为哥们的,智商显然不会太高,他们并不了解陆浔在陆氏集团的地位,只知道陆瑧也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还做着他未来能打败陆浔成为陆氏掌权人,自己也跟着一步登天的美梦。
此时听陆瑧说起陆浔,也纷纷不管不顾跟着大骂起来。
只是对陆瑧口中住在陆浔家的“青年”,他们还很陌生,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
刘毅连忙问那人是谁,怎么会住在陆浔家,和对方又是什么关系。
陆瑧呸了声,骂道:“妈的,我也想知道他是谁,怎么会住在陆浔家。他敢揍老子,老子绝饶不了他。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可以确定,这个人和陆浔关系肯定不一般,陆浔竟然还为他请了个保姆……”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转向一旁的纹身男:“李遇,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哥是开侦探事务所的?”
“啊对。”李遇连忙点头:“瑧哥,你是想查他?”
“嗯,能帮哥这点小忙吗?你放心,费用我照付,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那个人是谁,和陆浔又是什么关系。”
李遇一拍胸脯,保证道:“能,当然能,臻哥你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我回去就跟我哥说,一定把他查得明明白白。嘿嘿,费用这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毕竟事务所是我哥开的,我做不了主,但我肯定让我哥给你打个最低的折扣。”
陆瑧对此十分豪爽地表示,折不折扣不重要,能把事查清楚就行。
几人散场时都喝得醉醺醺的,陆瑧被人送回去时,正好碰见准备出门的江雅。
江雅穿着一身职业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成熟干练,和陆瑧擦肩而过时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快步往外走,脸上透出的嫌恶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