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下的迟来客(51)
他迫不及待地看信的内容,也好奇自己的信都还没回过去怎么就又来了新的,想着大概是又有什么新的变故。
只是这信的内容他看着看着,前面还好后面慢慢地变得不对劲,再从他看到“今以绝笔慰春寒,愿往后慈儿多珍重”开始,便彻底明白了前前后后交待后事的口气,这分明就是一封绝笔书!
谢琛行立刻询问:“什么意思?祁叔叔他怎么了?这真的是他亲手写的吗?”这三连问,既问出疑惑也问出了内心虽否认但早已震颤不已的自我欺瞒。祁风的字迹,内容中的口吻以及曾只有他一人因自己太过温善而调侃过的“慈儿”,恐怕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确定这封信的作者是谁了。
他实在无法相信,无法接受,所以他满怀渴望地看着眼前的人,希望从他这儿得到与信相反的回答,并告诉他祁风信上说的是假的。
祁宇被他这眼神也刺的红了眼,沉默良久口中也没能发出一个字。
谢琛行看他这样子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手中轻薄的信纸仿佛瞬间变得很重,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夕阳西下,项府里。
穆河走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项胜羽连口茶水都顾不上喝就先去找谢琛行。然而当他去了却发现谢琛行并不在房间里。
于是他赶紧找刘管家问,得知谢琛行下午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就出去了后面一直都没有回来。
据他对谢琛行的了解,他平时连外出都不怎么喜欢更别说是晚归了。又结合当下的情形以及马清嘉跟他说过的话心里顿时开始担忧,也生出一个念头:决不能让马家这个时候发现谢琛行。
于是他迅速命令王子祥带人换上便装低调行事,分散开去寻找。
另一边,穆河在离开项府在回去的车上。
他除了在暗自庆幸办成了两家的协议,也对白天在钢进项府时见到的年轻人产生了疑问。毕竟,那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怪异,而且他前两次去项府也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于是他好奇地问开车的人:“今日,在项府里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前一阵莫名的爆炸自家的司机逃的快但还是受了伤,于是不得不暂时就地重新找,所以如果那个人一直在这儿的话,他想这个新来的本地司机应该会知道。
司机说:“是项家的人,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知道呢。”这个司机也拎得清后头坐的这位是外来的,心里想还是不做多交流,反正说与不说都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接着,穆河从自己皮夹子里掏出一沓钞票甩到他副驾驶位上。
那司机见了,果然立即欣喜改口:“那个人啊,具体是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姓……对,是姓谢。其实我还是听我一个住在离项家不远地方的朋友说的,他好像是项家一挺重要的客人。不过后来,周围的人也猜测这个人是项大帅的私生子,毕竟项大帅的那丰富的风流事迹流传的还挺广的。”
“但是项大少爷和他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很要好,如果是私生子的话,有谁会跟一个可能会和自己抢家产的人关系好呢。所以这个说法也就不攻自破,而是又有了另外一种说法……”
穆河:“什么说法?”
司机接着说:“就是说,这项少爷啊,有那种……特殊爱好,所以这个人和他关系并不一般。”
从他说话间的犹犹豫豫看似扭捏不已的语气,再加上“特殊爱好”的说辞,便也不难想,穆河随即便懂了他言语间的意思。
不过不管司机口中所说这件事情真假与否,对于马家好像并不重要,因为从始至终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与这条“强龙”达成合作。其他的,只要不破坏计划都不重要。
这既是穆河的态度也是马家的态度。当然,目前还想还有一件事情还是先确认过才能保证事情万无一失。因为他刚刚还问了那司机“这个人是从小就在项府吗?”司机告诉他并不是,而是几年前才来。
几年前是几年前?也有可能就是五年前,还有一年前?
所以,回到华昌酒店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上海那边接通了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穆河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很好,穆兄辛苦了,大小姐没有再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穆河:“大小姐也很好,只是……”
“嗯?怎么了?”
穆河顿了顿说:“我好像在项府遇到了一个熟人,姓谢。”
“什么?确定是谢家那个销声匿迹数年的儿子?”电话那头明显震惊。
穆河:“我目前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