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这下想起来了吧？我没说错吧？”项胜羽看他的样子也应该是已经记起来了，觉得自己占有理，不免心里开始侥幸。

这件事让项胜羽觉得是自己将他遗忘了，而谢琛行心里很清楚，当时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当他一反应过来就发现他人已经走远了，于是说：“但是，我也没有抛下你不管啊，而是我一抬头你人就已经跑到了最前面。”

项胜羽：“那是我想看一看，究竟要多久你才会发现我不见了。哪曾想……”

他还没说完，只见谢琛行欺身过来，双手缓缓捧着他的脸，“以后再也不会了。”然后用额头贴上了项胜羽的额头。

片刻后两人分开来。

谢琛行凝望着项胜羽略微发红的脸，有些忍俊不禁。平日里都是自己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今天竟也能看到他害羞的样子。

项胜羽看到他的笑，脸上的颜色好似瞬间蔓延至眼中，突然猛地一个突起将谢琛行压倒在地。

“傻鱼，你干什么……”谢琛行猝不及防，不禁有些慌乱。

“你这个样子，让我等到晚上简直就是在折磨我。”经此一番，项胜羽只愈加觉得口干舌燥，说这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谢琛行伸手抓起刚刚被项胜羽丢掉一边的半个苹果，塞进他嘴里，“那就先吃苹果吧。”待项胜羽发蒙一刻，他偏了下身子从他的身下逃离。

项胜羽反应过来，不说其他，只是皱眉面露一丝嫌弃道：“这苹果都掉地上了你就直接往我嘴里塞啊？”

“反正也是你丢的。”

项胜羽立即一脸的委屈样儿。

“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你接着说那时候你是怎么知道的吧？”谢琛行问。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听到了他们讲的话，只是我在他们中间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

项胜羽点头，“你还记得老爷子出殡那天的曹姑娘吧？”

“记得。”

“曹姑娘原本还有个姐姐，他们一家是外地逃荒来的。来到这儿没两年她们的爹娘就没了，剩下两姐妹相依为命。后来，曹姑娘和姐姐就借钱做小生意谋生，虽赚不了什么钱但最起码两姐妹总饿不死。”

“后来呢？”

“看曹姑娘的情况你也能猜到一些。好景不长，她的姐姐被放贷人讹诈，因为姐妹俩模样姣好，便放言要拉姐妹俩去酒楼里卖身抵债，而且多次上门骚扰。曹姑娘当时年纪尚小怕极了，她的姐姐为了保护她就主动去找了放贷人，谁料失了身却仍旧没能满足他们的□□，硬上门抓走了曹姑娘。”

“最后曹家的姐姐久寻，在他们的老巢里找到了妹妹，后来想尽了办法尝试了多次，终是自戕血洒大街引来了大量的护卫队的注意，这才暂时是保下了自己妹妹。至于最后曹姑娘为什么出现在项府里……”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想来护卫队也是项家的。因为当时在这个地界，那些人仗着刘家的势横行霸道，低级的官兵都抱着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要惹祸到自己的身上，这种虚头地蛇就要真正的强龙来压，所以事情既然惹到项家眼里，自然直接出面清理。

谢琛行也大概也猜到了项胜羽口中所说的“熟人”的底细，缓缓说：“那个放贷人就是刘乃骞吧。”

“没错，而我刚刚说的“熟人”也就是刘乃骞手下的人，也是促成曹氏姐妹事件的主要祸首之一。所以既然那些话是从那些人口中说出的，很难让我相信。”

谢琛行问：“你的意思是当时的那些都是刘乃骞的人？”

“不全是。”

“怎么说？”

“我之后去调查过，那天的报纸有问题。且不说上面的消息真不真实，选在那段时间散播出来扰乱民心的意图太明显，而且最后发现报纸的源头是一个不知名的印刷厂，后进一步得知那是化了名的刘乃骞的产业。”

谢琛行恍然明白，“这么说，原来刘乃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造势了啊。”

“真聪明，小霜哥。”

“怪不得你那时候说他是定时炸弹呢。”

“是啊，一个构不成任何威胁的但挺招嫌的“炸弹”。不过现在都已经结束了，至少他以后应该不敢再乱跳了。”

说完，过片刻，谢琛行抬起手意味深长的在他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如果现在让外面的人听了这些，他们会觉得项胜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名副其实的虎父无犬子，而在谢琛行听下来，心里对他的担忧却是又增加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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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尘埃落

时至今日，项承白的事情眼看已经全部办完。本就因为项承白才漂洋过海归来的奚荷，默默也计划好了离开北平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