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没忍住笑了,一杯橙汁,却被程橙喝出了52度白酒的架势。
江故一笑,程橙的眼睛都亮了:“你就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啊。”
她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视线射了过来,眼神移到司珩身上片刻,又很快收了回来,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心里暗暗哼哼,小气吧啦的男人,多看一眼就不高兴,这么会醋,当心以后被醋淹死。
江故没注意到两人的视线波动,只是关心事件的后续:“我看你妈妈还在网上闹,那这事要怎么解决啊。”
程橙无所谓道:“她闹她的,我起诉我的,诽谤罪三年以下刑期,不是在网络上造谣,凭她是我亲妈就能无视法律的。”
江故:“她这么闹,是想要多少钱?”
“钱?”程橙挑眉:“你也太小看她了,她想要的是我这套房子,当然如果能把房子和存款都要走,她也一定不会手软,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移植手术费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钱,至少没到要她掏空家底的程度,她手里几百万,手术费也就五十来万,但她不愿意,她就想要我出钱,不止出钱,最好把那个废物弟弟未来一辈子都承担下来。”
她那个妈就是这样,男宝癌,爱儿子,但最爱的依旧是她自己。
大概是小时候的环境所致,在外公外婆拆迁发家之前,家里其实挺穷的,没钱,所以她妈小时候是过过苦日子的。
后来有钱了,但外公外婆没什么文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细水长流,所以钱都拿去买了房子,剩下的日常开销,虽然日子没那么辛苦了,但也没对她妈有求必应富裕到哪里去。
由此导致她妈对钱的执着渴望。
后来外公外婆没了,所有的钱财都到了她的手里,一下子暴富,于是就变成了她妈这种极端行为。
对钱看得无比的重,但对自己极其舍得,她会大手大脚奢侈在自己的身上,之前家里的几套房子就是这样败光的,但别人想花她的钱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她那个儿子,要不是抱着以后指望他养老的想法,估计都不会多投资在他身上。
所以有自己这个提款机,她妈手里捏着钱,却也舍不得花钱给江哲手术换肾,各种歪心思想要从她这里白得一点是一点。
想到她妈恨得双眼通红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程橙就想笑。
她也想问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不惜利用舆论毁了她,就因为她摆脱了原生家庭的阴影,现在过上了外界眼中成功人士的生活,就活该吗。
她要是过得悲惨,过得可怜,她那个妈估计躲都来不及。
江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你妈妈再婚的对象呢?”
程橙嗤笑了一声:“也闹着呢,嫌她丢人,说害他被工作单位的同事指指点点,好像连工作都停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时候要是丢了工作,那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安稳工作,但我妈不是刚卖了一套房吗,手里有钱,一千万没有,大几百万也是有的,所以一边闹一边哄她手里的钱。”
想到她妈那个人,程橙摇了摇头:“可惜那男人眼光不行,当初仗着脸去哄个恋爱脑的傻白甜多好,竟然还想从我妈手里捞钱,我妈是自己输百万眼都不眨,别人找她要一万,她能跟人拼命的那种,想从她手里哄钱,真的是找错对象了。”
江故:“……”
他有些无话可说,甚至还觉得有些丢脸。
这么想着,眼神还忍不住看向了司珩,他为自己身体里流着这个男人的血感到丢人,这一瞬间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司珩会如何看他。
虽然知道司珩肯定不会因此看轻了他,也应该不会把他和那个男人划上等号,但他的眼神下意识还是看向了司珩,想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司珩却误会了江故的意思,以为江故是担忧自己的存在被那个男人发现心里害怕,于是朝他安抚地看了一眼,还夹了一块香煎鳕鱼放进了他的碗里:“这个没有刺,味道还不错。”
程橙看着司珩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旁边的人,就算眼睛没有盯着对方,只要江故有什么需要,哪怕只是眼睛看了一眼,下一秒司珩就能把江故需要的东西给他递到手边。
程橙一手撑着下巴,很想调侃两句,但她忍住了,这人明显还没追到手,看起来江故对司珩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好像还没那个意思,要是被她戳破了,怕是没那么好收场了。
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两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双方都是很优秀出色的人,见过了那么惊艳的人,其他凡夫俗子又哪里还看得上眼,关键两人很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