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难抑(49)
深色的药酒在沈殊的脚踝和小腿下端糊开,楚征又揉得用力,炙热的辣感泛开,沈殊一时间分不清是药酒渗入皮下才辣,还是自己的皮肤被楚征揉红了。
……没办法思考了。
“好了。”
沈殊头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才被楚征温声的提示拉回正轨。
对方起身,绷起又松懈的肌肉线条漂亮得惊人,一如他本人。他去浴室洗了手,出来的时候两手上沾着的酒渍已经全然洗净了。
沈殊局促地收回腿。
低头一看,小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偏红的指痕。虽然算不上淤青,也留不下持久的痕迹,视觉效果却凄惨得很。
他想了想,卷了沙发上的毯子,做成细细的长条摆在床中央:“小征睡哪边?”
楚征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楚征伸手,捂住了半张脸,眼睛亮晶晶的,“想起第一次和沈哥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么做的。”
他这样一说,沈殊也觉得自己矫情又幼稚了。只好红着脸把毯子扯散,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红红的耳朵。
楚征看着被子里鼓起的小包,下腹的肌肉略有些绷紧。
……沈哥为什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关了灯,翻身上床,刻意把空调打到了22度。
“沈哥,”他轻声说,“能再遇到你真好。”
沈殊转过身来,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水蒙蒙的,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因为羞耻。
“这么多年,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都在想……那个时候要是我不去激怒程育明就好了。那样的话,沈哥也不用为我挡刀进医院,我也不用……”
他的话戛然而止。
沈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害怕你受伤害。当时,其实我的脑袋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冲上去了。”
楚征听着,微微愣怔。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显得有点矫情,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够保护你,让你不要再受伤害。哈哈……虽然现在讲这话好像有点晚了,也没必要。”
现在的楚征哪里需要他保护呢?
雷霆手段,打压异己。虽然狠戾,却真正触碰到了权力的真谛。
私生子在现代社会举步维艰的现状,沈殊绝不会不明白。
正是因此,楚征能够回到楚家,得到大老板的重用,已经间接说明了他为此支付的昂贵代价和看不见的努力与血泪。
“沈哥……你对我真好。”
楚征凑近了些,温热的吐息拂在沈殊的脖颈上。
他的手顺着浴袍的边缘试探性地探入,掀起沈殊单薄的衣衫,温热的指尖抵在对方小腹的皮肉上,缓缓上移。
“我想看看那道伤口。”
沈殊下意识地后仰,躲开皮肤泛起的痒感。但楚征握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语气可怜:“那是我的错,是我害得沈哥……”
楚征太懂得如何拿捏沈殊了。
即便他人如何提醒沈殊他卑劣的本性,沈殊依旧会在他服软撒娇自我攻击的时刻,选择保护他,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沈殊永远不会抛弃他。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楚征几乎无法遏制自己喷薄而出的占有欲。
这样的沈殊怎么能不独属于自己?
他只能是自己的。
“不是你的错。”沈殊捧着他的脸,一脸正色道:“不要自责。”
他的手颤抖着按在楚征压在他衣物边缘的手上,重叠、温热。楚征的手比他大了一圈,他带着楚征的手掀开衣物往上摸索的动作因此迟钝。
两人面对着面,楚征能够清晰看见沈殊逐渐飞起薄粉的面颊,眼神晦暗了许多。
“……在这里。”
楚征的指尖掠过沈殊的肋骨。隔着薄薄的皮,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下面温热的血肉和震颤的心跳。
坑坑洼洼的缝合伤口历经时间的洗礼,变成了一道虽然愈合却永远丑陋的蜈蚣。
楚征仔细感受着这道因他的恶劣才转移刺入沈殊身体的伤口,喃喃道:“好长,好深。”
“已经好了,不疼了。”沈殊背脊紧绷,“阿明捅的时候就想收手,没有故意捅到底,所以伤得也不深。”
楚征几乎想冷笑。
如果程育明能够捅到的人是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整刀没入,才不会因为愧疚收手。
“沈哥……对不起。”
楚征钻进沈殊的怀里,将他的衣物掀起至胸膛。蹙着眉,怜惜地注视着那道陈伤。摩挲着,爱怜又悲伤。
一滴、两滴。
沈殊惊愕地感受着滴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泪水,一低头就对上楚征那双朦胧的泪眼,一时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