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难抑(195)
于是某天晚上,楚征坐在沙发上,一面削苹果,一面向沈殊提议道。
沈殊木着脸坐在边沿,熟练张开嘴、压低舌头,任凭楚征将削成小块的苹果塞进自己的口腔里。咀嚼,咽下。甘甜的果汁迸溅,味道让人上瘾。
楚征在照顾沈殊生活上几乎事无巨细。替他穿衣服、做饭、刮胡子,一点儿闲事都不舍得他亲自经手。
“……随便。”
沈殊垂眸,声音平淡地回答。
楚征再次将苹果递到他嘴边。这一次,沈殊含住了苹果块,也含住了他的指尖。楚征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出手,沈殊的牙却稍微用力地压着他的指腹,殷红柔软的舌尖温热地舔舐着他的指缝。
“沈、沈哥……”楚征被他突如其来的亲热惹得面颊微红。
“我要吃菠萝。”
对方若无其事地松开,些许淋漓的水液挂在嘴唇上,缓缓下淌。
楚征赶紧抽了纸巾替他擦干净,然后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切。”
一瞬之间,血都往下冲了。他站在洗水池旁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心无邪念地切起了菠萝。
压下冲动并不容易。
尤其是以前楚征和沈殊在这间平层的每个角落都酣畅淋漓地亲密过,压抑了小半年的火一旦被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而会蓬勃燃烧。
……这是勾引吗?
楚征的脑袋放空,忽然蹦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他如此渴求沈殊,沈殊……沈殊的身体,是不是也在渴求他?哪怕记忆是一片空白?
咽喉一阵干涩,将水果摆在沈殊眼前时楚征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强迫没有记忆的恋人和自己做,实在太过分了。
他唾弃自己忽如其来的节操。
但是,没有爱的性,本身就如同野兽*合,令人作呕。唯独在沈殊面前——唯独在自己深爱的这个人面前,他想成为人,堂堂正正的人。
这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分房睡。
楚征在浴室里待了大半夜,直到疲倦期终于来临,才草草洗了手关灯,把自己摔进客房的被子里。
即便如此,还是毫不意外地被春梦笼罩了。
晕黄的氛围,一切都是软糯且温热的。沈殊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路过楚征的书房,被他陡然伸出的手一把拉入门内。
楚征压着沈殊,冷着脸对他用瓶子喷洒水雾。单薄的衣衫很快湿透了,被冷空气激起的熟红隔着半透明的湿布料无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白色吊带袜被撕碎了大半,唯独留下丝质的腿圈牢牢箍着那点儿好不容易被养起来的薄薄的肉,微微内陷。
楚征的手从缝隙里深入,向上掐住沈殊的细腰。半褪的衣衫堆在沈殊的腰腹,很快就被汗浸透了。
沈殊在温暖的拥抱和亲吻里努力保持平衡。脖颈上不知何时被戴上的大串珠宝闪闪发亮,冰凉的流苏时不时触碰到柔软的皮肤。
楚征从下方以有力的小臂抬着沈殊的腿弯,不断亲吻他的背脊。
沈殊脱力地往旁边一歪,楚征的手便顺势往上,从后面绕到前面掀起流苏揉捏,满意地听到恋人愈发急促的喘息。对方湿润泛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含着一颗被碾碎的暗红车厘子,任由汁水顺着嘴角滑落。
那颗车厘子他记得。
深深地镌刻在他记忆里的……他对沈殊欲望的根源。还是少年的他将手伸入毫无防备的哥哥的咽喉里,艰难地取出那颗哽得哥哥落泪的恶劣之核。
楚征眼神一暗,吮吸着恋人的嘴唇,喉中发出闷声。
吻愈发火热,不分轻重地拉扯头发也成了常有的事。沈殊的脖颈绷紧,长时间没打理而长得有些过长的头发坠在锁骨,滚动的喉结像是小鹿被猎豹咬住时颤抖的眼眸。
分外可怜。
又分外美味。
……
……
……
楚征从黏腻潮湿的梦里惊醒,推开单薄的被子,和某个存在感鲜明的东西对视。
他沉默着,良久才喟叹一声。解开腰带,一面走向卫生间,一面回味梦里美味的细节。
他实在素了太久,连自渎都没心情多做。以至于偶尔做这样的梦,内容变态得让他想掩面。
清理完狼藉,楚征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下楼,却发现沈殊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了,正低着头玩手机。阳台上挂着潮湿的衣物和床单,显然是刚刚洗好的。从纹理来看,是主卧的配置。
……什么情况。
楚征呆滞了一下。
沈哥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尿床吧……?
他这时才匆匆看向沈殊的耳朵,方才被他忽视的一角,已经彻彻底底的红透了。察觉到他错愕的目光,沈殊把头埋得更低,像是鸵鸟般逃避,却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