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遥只吞口水,并没接话。
左昀放松警惕,才觉浑身难受:“我怎么浑身酸痛?”
“你昨晚开始发烧。”
“哦,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对神智不清的人下手。”
“哦,”左昀挺不好意思,但故作轻松:“哎呀,我没那个意思,你看你这话说的,别那么小心眼儿啊。”
乔青遥面不改色,随口瞎编:“但是你昨天晚上可特别主动,脱衣服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要跟我……”
“绝不可能!你忘了我昨晚上的话吧,”左昀即刻打断:“行了行了,到此为止啊,大可不必啊,醉无对证肯定你说啥是啥了,主要是我这个人吧,平常喝多了就同情心泛滥喜欢关怀社会底层和弱势群体,真的不骗你,我曾实心实意替环卫工人扫过大街,含着眼泪帮垃圾站老伯蹬过三轮,还搂着街边要饭的哭过,昨晚上肯定也是我慈悲为怀随口说的,加上发烧那肯定是关怀中带着上头,你苦苦追求我这么多年,我应该就是看你可怜,你也不用太当真。”
乔青遥失落道:“原来你是一个渣男。”
“我怎么就渣男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一个喝醉了口无遮拦,醒来被人咎责的小可怜。”
“你跟我表白,躺我床上搂着我说要睡我,醒来你还是不要我,也不对我负责,你这么大岁数了欺负比你小的人,你好意思么?”
左昀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才好,甚至自醒起来,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渣。
乔青遥将手上的杯子递给他:“喝药。”
“喝什么药?我脑子很好,也很清晰,还能刷三套题,你可以骂我是渣男但不能暗示我脑子有病,这属于人身攻击。”
“感冒药。”
“哦,”左昀望着杯内漆黑,闻也闻不出味儿来:“我好像失去嗅觉了,你确定这是感冒药?”
乔青遥眉毛一动:“不然呢?我想趁人之危为什么等现在给你下药,昨晚更方便吧。”
“哦,没事。”
“我先喝?”
“那倒也不必,怎么说你小心眼你还来劲了,”左昀撅着嘴,以上唇试探蒸汽温度:“等会吧,滚烫滚烫的怎么喝,这一口下去,嘴皮子要蒸熟了,我看你不是来送药是来清蒸鱼嘴的。”
乔青遥想了想:“听起来很好吃,那你喝。”
“滚,”左昀腹中空虚,骂人都没力气:“我好饿啊,是不是要先吃饭再吃药啊,不然伤胃。”
“你没吃么?”乔青遥意外:“阿姨已经做好了。”
“原来那个红衣女子是阿姨,她好像收拾完就走了,算了就这样吧……”左昀忽然感慨:“我发现你可真是不会照顾人,你要是艺人助理,这么热的药端上来就挨骂了。”
乔青遥上辈子,这辈子都没伺候过谁,他刚想瞪眼,但看在左昀刚才那么性感撩人的份儿上,又重新温和起来,然而这片刻的温柔立刻给左昀的喷嚏打碎,乔青遥马上后退两步避嫌,左昀嗓子干痛:“你现在害怕也没用了,一定会传染给你的。”
他从地上摸手机,话不经脑:“要传染昨晚上就传染了,哎,我昨晚上到底怎么来的你家啊,一点印象没有,我就记得你非要跟我上车,说送我,我当时就觉得你没安好心,果不其然醒来就在你家,卧槽你家绝对中彩票了,装修太好了吧。”
乔青遥捡重要的回答:“昨晚上你穿太少,在艺术展门口又哭又闹,出了一身汗,”
左昀想起昨晚上的糗事,脸皮比药更烫,尴尬无措间,他一口干了感冒药,而后抱着杯子摆弄手机,给自己找事干。
他不敢看乔青遥的眼睛:“行了你别说了,那什么,我要跟领导请假……你别跟说话打搅我思路。”
乔青遥偏要跟他讲话:“能不能跟你家里人也请个假,烧退之前都留在这儿吧。”
“那肯定不可能啊,我妈昨晚上打电话打疯了,我真纳闷了,我也不是姑娘,夜不归宿还能怎么着,她犯得着这么担心吗。”
“有人担心你是好事,而且昨天要不是我,你那个样子,很难不吃亏。”
“哎呦喂,别说的那么好听了,就是你我才可能吃亏,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我昨晚上真是羊入狼口,你敢说你没占我便宜?”
“我怎么你了?抱你五分钟挨揍半小时么?”乔青遥冷冷道:“而且是你先说见不到我的日子你每一天都想我,后又搂着我说我身上好香香要跟我睡觉,我这样都没下手,已经人很好了。”
“好了打住!不要再讲昨晚上的事,我们别总活在回忆中,我们展望一下未来,”左昀抱着手机:“咱俩在这儿说的热闹,搞不好我一会可能就要走,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们领导给不给我假呢,我还没跟你说吧,我换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