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凶,你不怕震不住被反噬?”
“怕反噬就自己怀一个,然后趁小流掉,以蜡烤下巴,出油成干都行,有专门的大师可以祭炼成鬼,亲生的不会害你,而且更凶。”
安娜花容失色:“我不要,太可怕。”
但又盯着那异彩佛牌,细声细语的问道:“我能借你的宝宝许个愿试试么?”
珍珍讶异:“你这种要求我倒是头一次遇见,随你呀,我不知道非主人差遣它听不听你的,看你本事喽。”
安娜小心翼翼,依样画葫芦,学起珍珍先吹口气,念咒语,将鬼仔唤醒,也怕吩咐的太过分,不敢要大富大贵,就随便求了个男朋友。
完事还虔诚的俯身拜拜,再起身,已是几个月后。
天边晨曦,东方鱼肚,日出之前,总是一抹淡红拉开白昼的序幕,酒店门板轻响,他终于到访。
进来的男人卸掉伪装,帽子口罩墨镜围巾,密不透风的男人很少白天出现,更多是借着夜色掩护,甚至直接从通告上赶过来,妆还在,脸上一层薄粉,眼角残胭。
日照当空,灿烂金光抚触她苍白俊冷的恋人,他那么好看,得来不易。
事业上升期间,安娜无心工作,几乎一整个夏天凄凄艾艾在酒店等他,他则废寝忘食的创造自己的事业高峰,甚至为此时常失踪。
经纪人姐姐恨铁不成钢,狠力气的点她额头:“蠢丫头,还不趁着公司愿意捧你时抓紧搞事业,人红的过程就是一口长气,你不趁热打铁红到尖儿上,很快就会过气了,这辈子都是二线咖,你哪怕蹭蹭他呢,让他给你写张专辑啥的,可你呢,你太没出息。”
“想结婚你疯了吗?怎么结婚?你们才多大?你跟他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你们太年轻了。”
“你问都不用问,他不会跟你结婚的,他只是觉得你漂亮就睡一下,仅此而已,安娜,是你太傻。”
经纪人自有算盘,不管这俩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必须定性为渣男贱女,毕竟安娜去结婚就一切全完,摇钱树怎么可以放弃事业去结婚,必然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抛弃‘渣男’。
安娜不懂,她表姐拍拖两个月,就能去法国旅行结婚,自己忍气吞声的跟他那么久,为什么提都不能提。
欲言又止、逆来顺受,她每日在佛像前跪拜,诵六字大明咒,请求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她爱的男人永远留在她身边,南无阿弥陀佛。
然而菩萨并不保佑她,铺天盖地的八卦杂志,小报周刊,全是他的花边新闻,人名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他甚至工作人员也不放过,那个叫凯莉的女化妆师,经常同他腻在一起,众目睽睽下,凯莉风流地勾靠他身上。
遮蔽严实的酒店里只开一盏灯,摇曳微弱的一点红。
安娜扑上去,她要抓花他那张勾魂摄魄的脸,让他不能再勾引女人,可她太矮了,又被钳制双手,小鸡仔似的拎起来,他再抬一抬手,她双脚都要离地,但女人还有百试不爽的武器,她示弱落泪,湿答答抽泣,他终于心软了,于是安娜瞅准机会上去就是一把,但是对方反应够快,她只挠到了他的脖子。
不知是不是伤到血管,对方血流如注,却没有震怒,安娜的眼泪反而先下来,视线里男人俊脸模糊,只剩下那一双如烟笼雾的眼睛。
那双不知道让多少人流过泪的眼睛。
没人会报警,更不会爆料,毕竟他们都是明星,因此要粉饰太平,既然无人追责,那便你死我活。
二人在酒店血战,主要是安娜单方面攻击,她的长指甲里有残血碎皮,她抓了他许多血檩子,又抄起手边摸到的一切砸过去,男人所做的一切只有让她不要再发疯,他顾不上伤痕累累,压制间拖出一条血路。
休战的理由是他妥协换掉化妆师,但依旧嘴硬:“新闻里全是假的,我跟凯莉更假,她跟她先生感情很好,她就那个性格,喜欢勾肩搭背。”
安娜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边那些个女人,合作艺人、造型、助手、舞者,有一个算一个,看他的眼神都有问题,因此她一个一个的换。
她依靠洗手台,流水下清理指甲血污,她面孔清纯,乖巧甜蜜地:“亲爱的,我介绍我的化妆师给你好不呀,他叫左诗,虽然是男人,但是妆化的很好人也很有趣,以后他帮你打理好不好嘛~”
“随你吧。”
安娜日常发疯,但只要他回头,一切她都既往不咎,终于有一天、很多天,甚至于几个月,他都未再出现了,电话,信件,托人捎话都没用,彻底消失在安娜眼前,直到他死,烧成灰,他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