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觉得难,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自己熟悉的,“试试,时间久点也不要紧,实在不行就算了,”
乔青遥默声擦板,他原本是不懂乐理的,刚出道也不会写歌,纯粹是后期边演出边恶补,那时他最钟爱古典乐,现代曲反而听的少,他第一次听这个曲,听完一遍,便老师再放一遍。
老师和同学没等到他的‘我不会’,反而要听第二遍,虽然语气不好,大家也都觉得事态越发有趣。
乔青遥面朝干净绿板,腰杆挺直的站在飘荡的粉尘和熹微里,听琴曲流淌。
他时常听不见别人同其闲话,却有一双好耳朵,乐感也是一级,一首陌生的歌他听两遍就基本上听得出里面的全部乐器旋律,只见他抬手起笔,画下五线四间,底下的同学开始在网路上检索,有人在网上搜到了乐谱,大家便一股脑凑过去比对。
随着第一行写完,底下开始欢呼,因为全对,写完第二行,全体学生都参与庆祝,第三行结束,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这里是全国各地的学渣齐聚一堂,日常受气遭贬低,音乐奇才也不会来这里,别说奇才,普材也不来,可眼下乔梦真替大家扬眉吐气,小池塘竟有蛟龙,一人封神也仙及鱼虾,大家都在一个水泡子里,必须荣辱与共。
“牛逼啊!”
“你是我的神!”
“卧槽,这钢琴谱子这么黑,他写的一点不差,太可怕了。”
“真看不出来,乔梦真这么深藏不漏。”
……
老师没坏心,见学生如此,惊奇也欣喜:“好了不用写了,功课学的很好,下去吧。”
又赞许补充:“你很有天赋。”
乔青遥如愿将粉笔朝盒子一丢,精准投掷,而后头也不回的下台,同学们为他鼓掌,声势浩大,但他无反应。
哪怕曾经数十万人的海啸山呼,望不到边的金缎飘荡,也不能让他谢幕返场。
一课成名后,却并非渡劫结束,而是没完没了的通关打怪,老师间也口口相传,谁都想见一见这个年轻人的卓绝本领,如寒冰入热油,乔青遥实在是格格不入,声乐、钢琴、曲氏与作品分析,他都优异的掩不住,最恐怖是上选修的作曲课,他交完作业并梳理歌曲结构,调式调性,鼓和贝斯的配比节奏,装饰性声部的参与情况……只稍微的解析,便使老师再不想在他面前讲课了。
乔青遥并不想上课,他只是回来考试交差,让乔梦真起码有个文凭能用,哪里知道期末之前还有这么多课,竟还需他课上表现,他出场费可是相当贵,免费表现了几堂课,他开始逃课不去,他不仅逃课,连学也逃,几乎就不在寝室过夜,传言是他包了学校附近的酒店,也有讲他夜里留宿在情人家里,推断情人应该是富豪,不然乔梦真为何突然给这样精美包装,似被包养的小黑脸,如果设想更时髦点,富豪情人是男是女都存疑……总之老师和同学都见不到他,只留谈资和传说,空位和回忆。
这就让他更神秘,才华横溢又寡言少语,再加上多金和帅气,还有年轻人喜爱的冷漠乖张,放社会叫奇葩,搁这里叫个性,再多一点亦真亦假的花边新闻、夜不归宿,性遐想马上升级,全加在一起,人设简直燃天淹地。
甚至导员都私下问他,对出道敢不敢兴趣,她朋友做了一个传媒公司,专门在各大音乐学院物色合适的练习生,原本在导员这里多年也等不到她推荐一个,倒不是她不放心上,而是学源太差,这几届都没扒拉出一个能拿出手的,何苦自砸招牌,眼下好不容易看见个好苗子。
乔青遥本不想理,奈何还残存对现代文艺的好奇心理:“练习生是?”
导员也惊奇年轻人不知道这种当红文化:“就是经纪公司培养的一批预备出道的爱豆,出道之前都叫练习生,出道之前每日练习声乐歌舞创作,因此叫练习生。”
“爱豆是?”
导员耳闻他性情古怪,便耐心解释:“就是唱跳偶像,大家组成一个团,分队长,主唱,舞担,rap什么的。”
“团里的难道不叫团长。”
“额……就是队长,团只是比喻,并不代表真有士兵团那么多人,也就最多十几个人的样子,”导员怀疑自己遭戏耍,狐疑地:“你到底去不去,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老板。”
“不去。”
乔青遥不理解这种模式,如若需要他人补全短板,能力不够的人为什么要登台,当然最主要,他此世不愿再上台。
虽然未能合作,可签约消息不胫而走,乔青遥身上新添一条议资。
然而热闹声浪在当事人面前永远平缓无息,乔青遥对此毫无察觉,他白日偶尔会在寝室露面看书,因为期末考有笔试,主要是中外音乐史,需要室友帮他画好考点并整理笔记,虽然他自始至终也不怎么搭理这三个人,但他们仨却性情大变,突然对他特别关怀,毕竟他现在是1103之光,四人男团的ace和门面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