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遥看面前这双不会说谎的眼睛,不说只听,听左昀口是心非,纠结难耐:“你能不能正常起来……我承认你真的很像,像的我都觉得我自己脑子不正常。”
乔青遥终于开口:“行,那就不说了。”
左昀一愣,抬头看他。
乔青遥很是无所谓:“你想干嘛我们就干嘛,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不想听那就这样,都不重要,你开心最重要,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只有你想要的。”
海洋馆的彩灯从闪闪发亮,到黯然无光。
墙面时钟指向十二点,一旁收拾碗筷的服务员脸色难看,摔摔打打间依旧不能下班,因为餐厅里还有最后一桌客人,密集的空酒瓶堆在两个年轻人脚边,餐桌上炭火烧灼着糊肉,被孜然香料掩埋,冒出阵阵焦香。
李振北沉默的望着左昀,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明白:“你咋了啊?又对人生感到困惑?对感情感到失望了?乔梦真又欺负你么?”
手指插入发间,左昀喝多了酒,他勉强托着头,“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要是跟你说,你都会觉得我疯了。”
“你说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连你做0都接受了,你什么骚嗑我没听过,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我还是怀疑我男朋友是我男神,更怀疑,几乎要确信了。”
“你疯了。”
“操你爸。”
“我爸的同事的三姨认识一个神婆,据说很灵,要不要给你叫叫魂儿啥的?”
“能不能连带着乔梦真一起叫一叫啊?我脑子乱百分之五十的原因都是他装我男神装的太像了,他比我更疯。”
“可以啊,倆还能打折呢,谈个打包价,你俩回头一起抓药也便宜,万一你嫌药汤子苦喝不下去,还有人捡剩儿。”
左昀忽然想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还认识一个算命的,说我的爱人之前是演艺事业后来从事殡葬业,我觉得有点准啊,我想让他重新给我算算。”
李振北挑挑拣拣的吃花生米:“算了我觉得你别叫神婆了,别浪费这个钱了,哎,服务员呢,阿员,你家这是不是假酒啊,我朋友不行了,喝的直说胡话。”
左昀浑身泛红,强撑着不让自己塌向桌面:“我好难受啊,北。”
“假酒喝多了想吐么?”
“不是的,是我一想起来,我曾经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我这个心呀,就百般滋味……我基本上就是经常性欺负他,踢他打他侮辱他,啃他摸他撩拨他,无恶不作,毫无形象,我在他面前唱过歌,打过嗝,吹过牛逼,擤过鼻涕,我还告诉他不用自卑担心配不上我,我好后悔!”他从兜里掏出乔青遥的一寸照片,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掉,“你知道么,我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说要把他坟撅了扬骨灰。”
李振北找服务员找的脑瓜子冒烟,好容易见人闪现,发了疯的示意结账买单。
期间也口舌不闲:“瞎想啥呢别把自己看太重,你说这些人家肯定都没当回事。”
“我怎么可能不把自己想很重,我现在把自己看的更重了,我本来就自信,现在比之前更自信了,你说说,他那么大的明星,见过那么多顶级美女和帅哥,却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真的,我知道自己有魅力,很优秀,但是我没想到,我这么有魅力,而且是他死乞白赖的追我哦,我一天对他冷嘲热讽嫌弃的不行,他都对我不离不弃爱我如一,除了不让我做1,我想干嘛都让我满意,”左昀破涕为笑:“你说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太爽了,是不是爽文绝对大男主,所有人都爱我,连我偶像都从坟里爬出来睡我,我不难受了,北,我真的很满足。”
“行了你住嘴,我现在有点难受了,”由于手机余额不足,李振北掏遍左昀全身的兜找他的卡:“你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是复杂,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单纯的哭和笑,”左昀被对方翻找的里倒歪斜:“你知道睡偶像的感觉么,就是这种感觉,我都还没有他的签名,他却在我体内身寸米青。”
“不行,我有点喝多了,我得去吐一下,”李振北赶忙攥着卡,连滚带爬去前台刷:“你自己好好坐着别乱跑啊。”
左昀任由对方刷自己的卡,他眼朦脑茫,托腮远望,身边空荡,他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说正经的啊,这种天上掉馅饼,不对,是地府里往上蹿馅饼的事,蹿我脚面上,也挺不可思议的,其实到现在,他是谁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他这个人在,我就怎么样都可以,我不是不能接受一个真相或者骗局,我不能接受的是一系列的未知,随之而来的很多的谜团,这才是我不能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