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在这给我戴‘高帽’了,把我护照还我,”左诗起身要走:“我走了,我找乔青遥说去。”
王丽美按住他,破釜沉舟,信口雌黄:“之前乔跟我提带你的事,我就跟他解释过困难之处,怎么,他没跟你说么?”
她欲言又止的望着左诗:“不然你以为你的工作签证为什么没办?就算最后他又动摇了想让你跟着,你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出发了,只能后续加急办办看,不过一切都要乔来拍板。”
左诗已经站起来了,却没有迈开腿,他垂眼看王丽美,对方正仰面对望,没有松手的意思。
“不管你这次一起去,还是晚去,只要你去,就很不合适,会凭空多处很多棘手的事,也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我们都觉得你不该来,其实也不用你体谅工作人员,就算是你体谅他,你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吧?”
王丽美信心十足。
她本可以扣着左诗的护照直接说丢了,亦或者把锅甩给□□的公司纰漏,但她铤而走险,换了另一招,她既办不了他的事,还能顺便伤一下他的心,她不要他只暂时失望,她要他没有希望。
虽然险,但可以两头编,对付乔青遥有点困难,但谁还没点‘无意间’的工作失误,乔青遥最多骂她两句也不会杀了她,左诗则容易许多,更何况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这茬,就算是天天追着问签证行程,只要她不想带他,结果也是注定,她又深知,以左诗的为人,绝对不会因为她故意扣护照这事去找乔青遥告状,他是个好人,富有同情心又明事理,根本不会为难打工人。
王丽美混迹圈中多年,靠一条如簧巧舌闯天下,经纪人在找借口上永远有无数办法,即便最后谎言败漏,王丽美也有各种话圆回去,总之移花接木,她有浑身解数。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要保她的艺人、她的衣食无忧。
她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王丽美见对方神思忧郁,又补一句:“你这么着急走干嘛,咱俩好久不见了,聊聊天嘛。”
左诗坐回原处,倒不是想同王丽美叙旧。
玻璃门外的鸽子陡然振翅,徒留一地面包屑,左望着眼前精细杯碟,思绪百感。
王丽美用小银勺挖面前的提拉米苏:“嗨,准是又忘了,你还不知道他么,一工作就钻进去了,其他统统不管,你在他耳边提醒他他都不搭理你,记性不好也就算了,他还喜欢变卦,明明说好的事,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合适就不干了,没办法艺人就这样,想法和状况比较多,我都习惯了。”
左诗开口:“你们要走多久呢?”
“10天左右,很快就回来了。”
“我怎么记得他跟我说是至少20天。”
“他记错了。”
左诗哦了一声,他虽然没多精,但也不是白痴,对方话里有话,真真假假,他辨不清但感觉的到,可他又能理解,甚至感谢王丽美拉着他,毕竟他像个五内如焚的□□,不顾一切的试图放纵自己恶心大众,还给乔青遥添恶心的花边新闻。
左诗向靠在沙发上,刘海有点长了,落一缕到额前,他抬手拨回,“新化妆师,他还习惯吗?”
“别提了,我都做好他跟我闹的准备了,结果他什么也没说,乖乖给画了,相处的异常顺利,”王丽美拿餐纸擦嘴:“这事我真得谢谢你配合,我们马上要签潇潇了,到时候包给你画,价钱方面好说绝对弥补你,不会让你白牺牲的。”
左诗叹一口气,没接话,王丽美看了他一眼:“所以啊,我想跟你说,没什么不能替代的,别说身边人了,牙拔了重新种一颗假的,慢慢也是能接受的,在现实面前,坚持就是瞎矫情。”
左诗听她阴阳怪气,脸上阴晴不定。
王丽美觉得有趣,她意犹未尽,又聊起了娱乐新闻:“你知道安娜么?就是你之前画过的那个安娜,她结婚了诶。”
“知道,没通知我,怎么了?”
“她好像未婚先孕诶。”
“那怎么了,”左诗没好气:“人一个适龄女青年爱未婚先孕,爱不婚不孕,那都是人家的自由,你那一脸凝重,怎么着你是她操心的妈啊。”
王丽美被怼的脸色难看,但还是咬着牙跟他往下聊:“你知道她之前跟乔在一起的是么?”
左诗很不想聊:“哦。”
“她还不到20岁就打过一个孩子,”王丽美凑上前,左右环顾,低声八卦:“这个孩子就是乔的,业内都知道,当初为了压这个事,他花了好多钱呢。”
“我也算业内,从来没听说过。”
“你还别不信,绝对是真的,我之前就在安娜的经纪公司,我姐妹儿是她经纪人,说来也很好笑,我姐妹当时天天跟我面前疯狂的骂乔,就因为安娜刚出走红就恋爱怀孕这事,结果我现在居然还带他,”王丽美笑起来,眼角都起了细褶:“可真是娱乐是个圈,兜兜转转冤家聚头。反正呢,因为我姐妹的关系,我知道很多他俩的事,安娜当时那么小年纪就拿新人奖,大好的前途,但她也是恋爱脑,都做好了退圈结婚的准备了,结果自然是被一脚踢开,不得不说,乔在感情方面是真的冷血,甚至可以称之为渣,当然了,我没有否认他全部的人格,他这个人整体上还是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