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吃能喝的……给我也喝点好么?我嗓子都骂冒烟了。”左诗勉强坐起来,接过乔青遥递来的杯子:“我如果是你,应该气死好多遍了,我绝对接受不了这么亲近的人造谣我。”
“放下情绪,看事情本质就好,”乔青遥单盘了一只腿,挺舒服的靠在沙发里,晦暗埋上来,五官如被烟笼:“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被造谣,只是这次严重些。”
外头下着微雨,已经是半夜,左诗同他一人一杯冰水。
手上凉薄,左诗喃喃开口,像是对自己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难。”
“不过,被自己人怀疑是头一次,他们竟然不相信我完全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大家肯定都相信你的,只是例行公事要盘问一下,再商量怎么解决。”
“相不相信不一样的,我感觉得到,”乔青遥道:“以往我经常能听到别人跟我说报纸上又怎么解读我,谁谁谁又怎么讲我了,我的每一任经纪人在背地里怎么骂我,这我都知道,他们自信的程度好像很了解我,出了这事你看,每个人都用实际行动表示并不了解,并不确定我有没有干这种事。”
“我确信你没有,”左诗眼看着他情绪低落,便逗他开心:“但是我有一点很意外,在你身边的这些人里,我一直以为咱俩才是第一好呢,怎么那个狗东西跟你比我还亲近?你都没教我弹过琴!咱俩之间除了弹指流年,啥也没弹过,弹脑瓜崩都没有,你对我是不是太见外了?啥时候跟我能像吵架时那么不见外。”
“我那是没办法,我不像你们哪里都能去,我只能呆在酒店和家里,无聊的时候除了跟助理一起打发时间,我还能跟谁玩。”
“你可以叫我啊,我愿意跟你一起玩啊。”
“你不愿意,之前你们要出门我要求带着我一起,就是在上次巡演,我记得很清楚,我苦苦哀求,你们不是嫌麻烦么?尤其是你,非常嫌烦。”
“那我以后愿意了行不行,以后你带着我玩吧,好不好。”左诗见其嘴角微勾,又加一把劲:“还有,为什么你洗澡他都可以进来。”
“那可能没有洗发水了,或者还是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
“有这种情况我都是自己关水出来拿,你好意思让别人给你送么?”
“为什么不好意思,他的工作就是生活助理,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让他帮我?”
“我的意思是,你光着,他穿着,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不会,大家都是男的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而且这不是很正常,我记得我小时候刚去到北方,舅舅家里没有浴室,你可能没去过北方的那种澡堂,就大家在一起洗,遇见熟人还打招呼,跟在大街上一样聊天。”
“真的么?我不信。”左诗心想还有这种天堂:“要不你下次带我见识见识,我还没跟熟人在澡堂里像在大街上一样聊天,而且我除了你跟别人也不太熟。”
乔青遥笑了笑,不再接话,眼睛却不离开左诗,他的眼睛不知惹了多少人为他哭,可左诗却永远只惹他发笑。
左诗嘴上依旧教训他:“你好歹也是名人,别人脱衣服上澡堂,你在自己家脱衣服都上法庭了,以后你洗澡都时候,缺什么少什么,只能叫我知道了么?”
乔青遥笑他:“你又不24小时跟我在一起。”
“你愿意我当然可以啊,”左诗开他玩笑:“要不我来给你当助理吧,我还会化妆,你赚了。”
雨停了,夜却更深,淅沥沥的声音,语言也渐渐消失,华旷的客厅陷入静谧,只剩心跳和喉管里的吞咽。
左诗呆望着,望对方的眼。
乔青遥喝过水,嘴唇嫣红盈润,似被吻过。
而后他放下水杯,探身上前,左诗只觉得胸口一沉,不禁闭上眼,有乔青遥的体温和发丝剐蹭脖颈,酥的手指都蜷起来。
乔青遥半侧身体压住左诗,又蹭过他,从他身后的沙发上拿过一台手机:“我今天出门前狂找,原来在这里。”
左诗睁开眼,见乔青遥拿着手机翻看,好多页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刚才只是错做一梦。
乔青遥跑去打电话,他不肯坐以待毙,他自有打算,需争分夺秒,因此黄迪凌晨被拎起来,乔青遥不喜欢在自己家里谈公事,于是直接杀到黄迪家开会。
破晓之际,天幕冷灰,左诗一夜无眠,神情憔悴的进到乔青遥的地下车库,二人自各式豪车里选了一台便出发了。
左诗头一次坐上乔青遥开的车,惊喜之余更多是惊恐,他颤抖着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你确定会开车么……”
乔青遥焕然一新,他黑帽黑镜,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苍白纤长:“我有驾照,拿到之后就没怎么开过,所以开的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