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遥提前录好的音频响起,熟悉又疏离:“大家好,我是乔青遥,感谢收听我的新歌《难言之隐》。”
城市华灯溢彩,车内有冷调男香,医生舒展后靠,愉悦听歌,车载音响配置很高,甚至有3D环绕音效,后来发觉似乎不是立体环声,是身边的人不对。
循声望过去,医生慌乱起身找纸,好容易找到,又犹豫要不要将着将纸递给驾驶位哭泣的男人,还是装作没看见。
医生相当无语,出来约野炮,结果炮友精神有问题,免费给对方现场面诊对方还不乐意,现在又当场犯病。
车外晴空朗月,左诗脸上却从乌云遮月,细雨连绵,起初他只是默默的流眼泪,后来竟有嚎啕之势,对此他浑然不觉,五脏六腑都空了一半,想念却更满,正哭的起劲,电话骤响,左诗本不想接,但泪眼模糊间认出来电是赵鹏宇的名字,竟有些喜极而泣。
“左老师,你啥时候有空,回来工作啊,我们都想你了。”
“我没时间。”
“你少装,只要你不生气了,随时回来,明天就来也行,我们明天就有通告。”赵鹏宇也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劲:“你咋了?”
“真的没时间。”左诗尽量控制:“我感冒了。”
“实话跟你说吧,你以为是我自作主张发你通告么,还是我们没化妆师能用了么,想画他的人多得是,是乔让我把你叫回来。”
左诗不肯哭了,开始发难:“那我更不要回去了,他让我走我就走,让我回我就回?”
“不然呢?他是花钱雇我们的人,当然是要你走你就走,要你来你就来,这不很正常么,”赵鹏宇精疲力尽:“好了小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啥,但是看起来也不是啥杀父夺母的血海深仇,拌拌嘴而已,差不多抓紧一笑泯恩仇吧,都是成年人了,别耽误工作赚钱。”
“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哥,我求求你了大哥,可怜可怜打工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来?难道还要他亲自来哄你么?你又不是他对象。”
本着不为难打工人,左诗勉强回归,当其抵达化妆间时,助手已经摆好化妆品等他了,有日子不见,助手也分外想念,拥抱之后助手感慨:“天啊,左哥,你怎么瘦成这样,减肥了么?”
左诗点点头:“赵鹏宇到了吗?今天的衣服什么样,也没人发照片给我。”
“到了到了,”赵鹏宇进门,带着执行经纪人拎着几袋星巴克,他拿出一杯热拿铁递给左诗“左老师受累了,竟然还让您等我,您看您瘦的,来来来先喝杯咖啡暖暖身体,服装助理熨的那套就是今天的衣服,我们造型简单帅气就好,你也省事儿,毕竟佟导的电影首映发布会,演员主场,我们就最后的环节上台亮个相合几张影,就别喧宾夺主。”
左诗远远的扫一眼衣服,心里有数:“哦,丈母娘的活啊,你放心今天一定保证他是乖女婿妆。”
“啥啊,啥啊,”赵鹏宇故作惊慌,他挨着左诗坐下,假模假样的要去捂他的嘴:“可不敢乱说,我们乔还小,哪能结婚呢,别坏了我们冰清玉洁的名声,小心我给你发律师函。”
左诗移开一点,依旧板着脸:“哦,还没公布么?那估计也快了,他媳妇今天来么?”
“没看见,爱来不来,还有他要是敢公布,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赵鹏宇左右环视,又凑上去:“谢谢哥们,如果这次你又不来,那我真的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那你还不如卷铺盖走人呢,省的最后吊死在他家门口。”
赵鹏宇干笑一声:“这之前见不到你,我死都不瞑目,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们过的多低气压。”
左诗闻言侧过脸,表示出聊天的兴趣:“怎么了?”
赵鹏宇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平时你在还有人能镇得住他,你不在他那个脸,不是难看,是根本没人敢看,甚至没人敢说话,而他要么不张嘴,张嘴就是这不行那不行,差点搞死我,段晓康也受不了了,哦对了,还有个大八卦,段晓康不干了!”
左诗有些意外:“啊?啥时候的事?为啥?”
“有大半个月了吧,而且他离开的方式我真没想到,”赵鹏宇话说半截,却突然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迎去,左诗探头一看,原来是乔青遥的人到了,两个生面孔推门而入,紧跟着进来一个身单腿长的高挑男人,黑呢立领裹着墨镜白脸,来的正是乔青遥。
左诗马上别过头,低着头用湿巾擦手。
收拾间身前空位多了个人,空间放不下腿还往后蹭了蹭椅子,入侵的苦冷男香里,乔青遥的声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