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爱你,哪怕婚后注定不幸也愿意嫁给你,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所有的爱和善意全是钱和地位加持给你的假象,你自己真的看不清么!”
……
他越吵越来劲,吵到口干舌燥,还喝了一瓶矿泉水,之后又捋袖子继续骂,可别人在沉默中爆发,乔青遥却在爆发中沉默,任凭左诗怎么挑衅他也不再开口,这场单方面的屠戮也很快结束了。
一切都心照不宣,一切都清清楚楚。
左诗话说干了,眼眶却红。
乔青遥问他:“你骂够了么?”
他起身准备走,但是左诗不让他走。
眼泪不知从何时开始,一颗又一颗的涌,左诗将人拦腰留住,色厉是假,这句话是真:“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乔青遥垂眼看他,想推开对方,但他伸出手,却只是搭在左诗的肩膀。
他眼望着浓稠黑夜,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到底还是将哭的抽抽嗒嗒的人推到门外廊边,关上门,自晦暗中静立半晌,又开门将人拉回房间。
方才还性烈似火的左诗,此刻已经完全泪人一样,任由对方推出去,拽回来,他泣不成声,挽留不能,乔青遥终是走了,头也不回,结果出门的时候撞到他自己从爱尔兰买回来的古董人偶,人偶是个脱帽行礼慢走不送的姿势,结果单伸出的胳膊正好绊倒了乔青遥,乔青遥控制不住的踉跄后退,直接摔了一个屁墩儿,鞋都飞了一只,但他还是赶忙爬起来,逃一样的走掉。
第59章
左诗哭的头晕,听得门外的动静,想出去看也不敢,他此刻心虚的很,又歉意满满,想要别人的未婚夫是坏,得不到不敢争只敢阴阳怪气是贱,左诗正难过自己又坏又贱,忽然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赵鹏宇疲倦又同情的通知左诗,乔青遥刚打电话给他,表示明天的通告更换化妆师,因此左诗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也会有司机送他回家。
左诗握紧电话,鼻音浓重:“是不是后天,大后天,以后,永远,我都不需要再出现了。”
赵鹏宇沉默片刻,并未反驳:“你跟乔到底怎么了啊?下车时不还好好的么?这还有俩小时就要开工了,让我上哪里找化妆师去啊,要不你抓紧跟他和好一下别闹别扭了,就当是救救我?”
左诗没救赵鹏宇,他失业了,而且他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再就业,失恋的人喜欢发疯工作来忘记恋人,失业的左诗打算发疯恋爱来忘记工作。
他很容易寻找猎物,明星化妆师十男九gay,左诗虽是兔子却并不想吃窝边草,但是窝边草们倒是热心,纷纷给左诗献宝,毕竟大家都知道左诗还是个处,处女常有处零不常有,尤其是gay圈这种射交文化,为了避免左诗成为处鬼,大家都挺热心都给左诗安排脱单会面。
“你有三十多了?真看不出来,你看起来像二十多。”金融小开胡须精致,肌肉紧实,见左诗接不上话,又贴心的另起话题:“我听说你是明星化妆师,你们是像拿工资一样领钱,还是向包工程一样按项目拿?”
左诗看对方捯饬的油头粉面,却遮不住领口下葱葱痤痘,如同生了霉点的老洋楼,高不成低不就。
古典乐中肉香弥漫,左诗衣冠楚楚的坐,老老实实的答:“基本上都是按次日结,如果有那种类似巡演或者进剧组的工作,就会分批结算。”
小开用餐刀切断沙朗牛排,咀嚼间嘴角隐隐肉汁:“那月收入岂不是不太稳定。”
“嗯,我这个月就没收入。”
“没关系,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养你一两个月倒是没问题,”小开用餐巾纸擦擦嘴角:“你怎么不吃?不合口味?”
左诗胃部不适:“吃不下,太油了。”
电话铃声不适时宜的响起,白领挂断了两次,最终只能烦闷的掏出手机,无奈朝左诗笑笑:“抱歉,我接个工作电话,你先玩。”
列队的保龄球贴着球道嘶叫,左诗装扮休闲,在保龄球馆的教练指导下,摆好姿势,一个猛子投出去球还在手里,原来是手指在球孔里抓的过紧,导致使挺大劲球没扔出,还险些给自己抡个跟头,左诗有些尴尬,万幸除了教练没人注意到他,好在几个洗沟球过后,也渐渐的能碰到球瓶。
白领的声音自球馆顿挫的噪音里断断续续,他在左诗身后的沙发上打了半小时电话,浑然不觉左诗的靠近:“……我在外面陪客户呢,你先随便改一下直接发给甲方吧,我看领导就是脑子有病非要改方案,反正甲方每次都改两三次,早晚都要打回来,到时候打回来我再一起修正。”
左诗玩累了过去休息:“工作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