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很累?”赵鹏宇笑的猥琐:“是因为那个谁么?”
“哪个谁?”左诗转头看他,随手出牌。
“还能有谁啊,哎呀左老师,你打错了,人家三带一,你看看你出了个啥。”
左诗被赵鹏宇塞牌在手,又望向段晓康:“他俩在谈恋爱么?”
段晓康神色如常:“不知道。”
左诗起急:“你知道我再问他跟谁,咱都自己人你还跟我们这么见外,我伤心了啊。”
段晓康只得松口,委婉道:“他俩的确经常见面,但是我在场时我是没看见太亲密的互动,他们就是聊聊天而已。”
“那你问过他么?”
“谁敢问他这事,要不我们派你代表我们去问他?”赵鹏宇狠砸了一对二,接着甩出剩下的牌:“乔这个人我早有耳闻,对自己的团队跟对媒体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不工作的时候在干什么,他心里想什么,他不倾诉不分享,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问他他也装没听见。”
左诗心不在焉的输掉最后一把牌,跑到后台去看乔青遥谢幕,他经常唱着唱着就忘了词儿,于是旧歌新唱,当场填词,以创作挽救车祸,随时随地都是新曲发布会,每一场巡演都有惊喜彩蛋。
乔青遥下台喝水的功夫看见左诗还挺高兴,汗涔涔露一口白牙,他给几个服化助手围着补妆递水,趁着收音师关麦的功夫,轻声闲聊:“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
左诗本想夸夸他,光影间隐约瞧见他手指染了几丝红,忙定睛上前。
他一把拉过乔青遥的手,分开对方的手指,生气又心疼:“大哥,你手怎么又流血了……”
服装助手接了话茬,她刚给乔青遥的换了新皮带:“应该是刮到腰带上的金属扣了,这上面也有血。”
左诗用纸巾细细的给他擦手,示意身边的化妆助手:“去找个创可贴。”
乔青遥不太在意,他任由服装助手脱去缀满水钻的衣服,解放般的叹气:“这衣服得有10斤吧,太沉了,”服装助手漠然将缝了两排弹夹的厚呢短制服套在他身上,乔青遥五官都皱在一起:“这个更重!赚钱太难了,赵鹏宇呢?问问他我能不能以后转型当抒情歌手,坐着唱的那种。”
“还坐着唱,你咋不躺着唱呢,钻被窝子里唱,那多开创历史,马上就开麦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咋的,就地转型说唱么,”左诗抬手给他整理衬衫领子,不耐烦的吼到:“创可贴呢?找个创可贴这么费劲吗?”
话音刚落,一双短白嫩手用化妆棉吸净血渍,又将创可贴贴上去,佟橙橙在左诗手上做这些,自然又自如,待她都弄妥当了,撅着小嘴往乔青遥手心轻轻一吹:“好啦,给你呼呼。”
左诗石化在原地。
但乔青遥毫不排斥,甚至非常受用,他要上台了,临转身前伸出手,指尖眉眼,都似在反馈给一个少女款款深情。
左诗连夜就买了耳塞,因为他也经常性失眠,且每次他的房间都被安排在乔青遥套房旁边,他很怕在半夜听见什么不想听见的声音,但不知是带耳塞的关系,还是酒店隔音太好,他从来没在晚上听见过任何动静。
佟橙橙在的时候,乔青遥基本上不叫左诗去套房陪他,叫了左诗也不想去,但有次误入,进门就撞见佟橙橙坐在乔青遥身边,她同左诗一样紧挨着套房住,唯一的区别是佟橙橙那间房同乔青遥的套房之间有连通的门,无需外出便可来去自如,当时在场还有乔青遥的音乐总监和键盘手,乔青遥在键盘上熟练的弹旋律,罗格在一旁加节奏,吴哥啸把这些录下来变成五线谱,而佟橙橙托腮歪头,不打扰,不多说,呆坐甜笑,这一切都让左诗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但是他也问不出口,好几次他跟乔青遥在一起的时候,都想问他是怎么回事,然而扪心自问,凭什么,算什么,质问直男为什么爱女人,同考问人性一样,答案都是千万不要。
一不小心,一切完蛋。
带着耳塞的左诗半夜无眠,憋屈又没辙,毕竟这是早晚的事,跟人之将死一样,生活还是一样要继续,糊涂依旧要装下去,他白天装的好,夜晚忍不了,猛的从床上跳起来,贴墙听剩下的半个晚上,然而直到东方鱼肚,依旧是毫无声息。
转日晚间给乔青遥化妆的时候,段晓康破天荒请假,因由是连日休息不好免疫力下降,感冒咳嗽休息养病去了。
左诗闻言浮想联翩,又开始仔仔细细的在乔青遥身上扫描,不想见又想见,只是对方的脖子和前胸都干干净净,连个印子也没有,有一次还误会了蚊子咬的包,当时乔青遥正跟着声乐指导开嗓,他是个对自己严要求的,长年后期训练丰富声线弹性和音域宽度,眼下他正唱咽音,却在左诗徒手辨真伪下痛破了新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