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遥也不会装卡使用,就一直扔在床头,塑封完好。
乔柳为此跟文艳没少抱怨,还专门当着文艳的面清理手机内存:“你看他都不稀罕,不用也无所谓,为啥不买给需要的人?我的手机型号也很旧了,我又要拍照又要剪视频手机卡的天天清理内存,反正他也不怎么用手机也没朋友,只是接个电话而已,不如我用新的让他用我的。”
文艳只得往后推:“等你过生日的,再坚持坚持……”
“从来都是坚持坚持,凑合凑合,怎么不让他凑合,”乔柳抹着眼泪回屋,赌了半天气,原想绝食抗议,但还没超过半小时,又控制不住撕开零食。
这会她无剧可刷,无聊的靠在门槛上看乔青遥收东西。
越看越心惊。
乔梦真从前为了能多装东西,从来都是内衣同牛仔裤卷在一起,袜子辣酱溜边填补空隙,可眼下他显然换了个整理方式,甚至连箱子都换了,所有的物品分门别类,摆放循规,最可怕每件衣服都装在原包装袋里,除了没有商标几乎同新衣无异,排除军训教练的豆腐块,她就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这个人要是以后有出息做老板,他的员工和助理应该很难做。
“喂,你到底是谁?”
乔柳等了片刻,习惯性的等不到回应。
于是她蹲下来,手在睡裙上擦了两把:“你这哪里来的衣服,假的吧,你小子现在开始虚荣了嘛,”她在衣料上抚摸,挨个翻牌子:“可这仿的也太好了,质量感觉比真的还好,袋子都这么高级,但怎么可能是真的,圣罗兰,阿玛尼,还有这倆Dior跟Celine……谁买得起啊,真不理解买大牌的消费观,一件衣服的钱我能变出一屋子东西,但是你搞这些合适么你,谁会觉得咱家人会穿真大牌啊,”
乔柳忍不住抬手扯了扯乔青遥的衣领,顺手戳他脖侧:“你现在好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这么好的衣服都是谁送你的?”
“他真有品,”
“是你认识的那个有钱的昀昀小宝贝么?”
“你倆和好啦?”
乔青遥突然抬眼,但不讲话,近距离看他的眼睛使得乔柳周身一滞,然而他只是打开她的手,“别碰我。”
乔柳缓过神,猛的起身:“妈的你没良心,忘了刚才谁试图给你上药了?你这个狗东西。”
门铃大作挽救了尴尬气氛,两个人同时回头遥望门口,一蹲一站。
乔柳连忙上前一探究竟,嘴里嘟囔:“谁啊?快递么?我没点外卖啊……”
她先是趴在猫眼看了一下,而后连忙捂着胸口往屋内窜,途中还没忘踢乔梦真一脚,但是脚伸出去了,没敢踢,她大吼着消失在房间:“乔梦真,快去开门,门口有帅哥,我穿太少了加个衣服再出来。”
乔青遥纹丝未动,继续收东西,然而外面的人并不打算走,也不肯就此罢休,门铃持续不断,响声和里屋的催促尖叫吵得乔青遥头痛,他只得起身打开门,没好脸色的望着面前人。
的确是帅哥,站在小院儿的逆光中,隐约可辨其双目秀长,白如豆腐,阳光下发出好吃的香气。
帅哥在乔青遥这也没好待遇,他忍着烈阳刺目,冷冷地:“找谁?”
左昀向来不是吃素的,见对方眼底怒意翻腾,他也眼睛一瞪:“找你!”
乔青遥一副‘你是谁’的模样,但他未说出口。
左昀气焰再高,可身高不够,也只能仰视,他从没见过乔梦真穿这样干净的白衫,还能窄窄的收进裤子里,腰间平坦整洁,衣服上再无脏手印和小肚腩。
欣赏之余,来时目的便给搁置。
乔柳的出现打破沉默,她神奇的仅用5分钟脱胎换骨,短裙球鞋,竟然还束起头发,她一改平日邋遢,千娇百媚的站在门口,讲话的声音都轻柔了:“同学,好久不见你啦~”
乔青遥当二人认识,便转身而退,人都走出两步,却给一只手拉了衣服。
衬衫被扽出一角,隐约里头紧实精健的肉,乔青遥顺着自己被扯皱的衣服,望向手的主人。
乔柳贴心提醒左昀:“额……你最好不要碰他,他最近患上了肢体接触应激反应症,小心他抽你。”
左昀不很在意,他扯着乔青遥的衣服:“你出来,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乔青遥不动,乔柳只好失落的给两人腾地儿,走回房间关上门,虽然乔青遥没跟着出去,确是给了两人独处机会。
左昀松开手,不知从何开口,口眼便有时间溜号,落在走廊敞开的纸箱,左昀眼仁都撑开:“你竟然把他都周边就这么扔在这!?”
乔青遥没看他,乔梦真家住一楼,余地修成小院儿,文艳是个懂生活的人,挨着栏杆种了青藤牵牛,弯弯绕绕绿荫缠钢铁,现下虽然枯萎了,也不妨碍它们交融成墙,遮蔽了墙这边胶着的主人和来宾,也让墙那头的男人未有设防,乔松林将车停靠路边狭窄的停车位,夹着电话从车里钻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青烟弥散,他不打算回家,只原地踱步,低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