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涡轮呜咽,一路无人阻拦,只有低唤。
叶景园在他背后低笑招唤,带着浓郁异香:“好闻么?乔梦真。”
声音越来越远,似在水面:“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走掉。”
乔青遥在一间封闭房间里醒来,不能动弹,原来是麻绳束衣,他被双手反捆,扔在地中央。
房里的家居撤的空空荡荡,只有神像,是佛和魔,佛面覆土,魔眼挂蛛,香火也无,只有铜炉和蜡烛,凄凄冷冷,大音希声。
久无人住的屋子里,时间都缓慢,
乔青遥额起青筋,却起不了身,他半张脸浸染地面香灰土尘,半张脸沐在金黄夕照里,挣扎间,烟尘弥散。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评论区浓浓的婚庆氛围,怎么会这样,事儿还没说完呢
进前世之前还有点事和人要介绍,大家别着急吃席,唢呐和鞭炮都先放一放,裤子都脱了的也麻烦先穿上,容我再简单讲两句
讲完了就火速把小左抬入炮房
第44章
钟表滴答。
一盏伶仃吊灯,吊着一口气的亮,又似受了法术神力,忽明忽暗。
乔青遥躺在阵中间,发了疯的挣,却纹丝不能动,气喘吁吁间吹散了地上米粒白线,于是围困溃堤,亡魂解放,乔青遥扑腾着站起来,他在浮尘里踉跄、打量,不当心撞开了身后斗柜,其中承载的旧物洋洋洒洒翻落,女人被撕坏的吊带袜和脏污的黑色蕾丝胸衣,以及各色奇异药油淫具,泄露了主人一地丑事。
乔青遥脸上阴云密布,他平定呼吸,转身面窗,窗外尽是铁网,四面八方,这间屋子金丝牢笼一样建铸在庞大的穹顶上,穹顶下就是段晓康的家,规模和设施,跟乔青遥那一栋几乎一摸一样。
只是多了这一间隔绝禁地,而且乔居闹中取静坐落林深处,这栋楼却临山面湖,还有沙,沙上有人赤脚走过,迎着晚风和朝霞,走到湖里去自杀。
乔青遥望着眼前黄昏春花,开始以头撞栏,一下两下,血污满面,丝缕落红融入他乌暗瞳孔,噬血扩张,半明半昧的孤灯中,这一幕分外惊悚,新升的月色都颤动,乔青遥咬牙忍了剧痛,还是没能撼动窗户,却撼动了佛相,一尊神倒下来,咣当一声,头身分离。
灯啪地一下熄灭。
窗前可怖人影,已然血肉模糊,他在黑暗中嗅得生机,连忙跑上前,铜像断头森森,割破了手,也割裂的麻绳,楼下的人听得动静,哆嗦着爬上来查看,趴在猫眼往里看,一片浓黑,只能试探着开门,刚拉开一条缝,就给一只血手拎着袖子扯了进去。
乔青遥解决了一个,但是解决不了楼里那一堆人,何况他已到极限,站稳都困难,只能躲逃,他扯下昏厥男人的衣服,迟疑片刻还是未能换上,他忍得痛但忍不得酸臭汗味,因此他只是拿对方的衣服来擦了擦血,还有鞋,以免留下移动痕迹,阁楼下面连着员工操作间,现在下去等于自按警铃,他并非第一次来,因此知道这下层有个杂物间可以躲,还连着员工楼道,夜深人静方便脱身。
原地不宜久留,况且这边早就异响引人注意,他反向转身,走向通道尽头,推门上露台。
天空苍茫,群星浩瀚,远方的风奔袭而来,乔青遥的发丝和衣角飒飒猎动。
他小心翼翼的攀着楼顶铁栏,缓慢的往目的仓库的方向蹭,乔青遥原本生死无畏,但是现在不一样,他还有他亲爱的小朋友,等着他回去跟他在一起。
最险之势,一阵杂乱脚步打破了头顶宁静,乔青遥屏息停止前行。
‘追兵先锋’在门口探头探脑,后面的人摇醒‘败将’,有人点亮手机,上前照亮对方浑身哆嗦、不知所措。
沁在晦暗中的男人冷汗直流:“我见鬼了,”
左昀挤上副导演收工回组的车,漫不经心的同对方商量夜宵地点,驻地酒店附近的私房菜有下饭佐酒的醋烧鸡和花生苗,左昀还没跟大家伙儿吃过。
天气骤然升温,夏意渐浓,左昀一身灰汗,扯开衣衫拉链,他拎着冷掉的红豆面包,一边靠窗吹风,一边摆弄手机。
心似油煎,一天心情也是跌宕难安,惧怕又期盼,原本这个时间段已经到了约好告白的最后期限。
先一步回酒店的舍友发微信给左昀:“老铁,今晚是不是还不回来睡?”
“回”
“?这么快就被炮友甩了”
“别闹了,都说了几百回了不是炮友,是老家那边的朋友,”
左昀打完字,又逐个删掉,删了一半忽然进来陌生来电,接起来竟然是赵凡。
赵凡谨小慎微,开门道歉:“左昀对不起,我是赵凡,我对不起你你先别挂我电话,我就问一句,你跟乔梦真有联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