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已经拿了很多了,”池清浅不明白,“实验室工资放在整个行业,都是顶尖的那种,优秀的人加上年终奖,都快年入百万了。”
池清台问她:“年前离职的两个研究员,你劝回来了吗?”
池清浅一愣,摇头:“没有。”
“情感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钱要给到位,”池清台平静道,“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公司的一份子,大家一起努力,才能让团队发展更好。”
池清浅一直埋头研究,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但哥哥说的就是对的,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哦对了,还有件事,”池清浅突然道,“前段时间有人联系我,问我卖不卖实验室专利,我让他来问你,对方问了吗?”
“没有,”池清台摇头,“但在新药问世之前,我不会让外界插手这个项目。”
新势力进入,可能会更改研究方向,或者是砍项目只保留团队,无论哪方面都背离了他们的初衷。
话虽如此,但池清台还是找妹妹要了收购方的信息,赫然发现就是之前杉盛投资人年会时,询问过他的生物科技公司。怪不得没再问他,因为之前就被他拒绝。
那也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接下来,池清台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药物通过临床前研究后,很快就会临床研究,动物实验和人体实验,都需要政府部门审批,还要提供一系列手续。
然而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实验室陆续又有人离职。
池清浅多次劝说依旧失败,项目进度骤然放缓。
这个时机太巧了,池清台联系起自己前两次遭遇的袭击,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他目前没有证据,只得加大了实验室的防守力度,同时增加了离职研究员的脱密流程。
他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哪怕和谢疏慵住一起,也基本看不着人。再次和谢疏慵联系,已经是邀请对方配合他继续下一阶段的治疗。
池清台一直在关注治疗进度,目前他已经进展到了70%,理想情况是再来三次,肢体接触恐惧症的治疗就能结束。
池清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疏慵,后者却隐隐不赞同:“进度有些快,我建议你再重复多次训练之前的行为,等你真正不再焦虑,再进行最后这几项训练。”
“没必要,”池清台说,“前面的我已经完全能接受了。”
以为谢疏慵不信,他又补充:“不只是和你,我也可以和别人正常接触了。”
谢疏慵认真地看着他:“你想好了?”
池清台态度坚决:“想好了。”
“好,”谢疏慵不再坚持,“你把时间空出来,下一步治疗我来安排。”
接下来的训练是80%焦虑:接触毛绒动物。
害怕某类特定动物,这是肢体接触恐惧症的临床表现之一,但毛绒动物太笼统了,谢疏慵问池清台:“所有毛绒动物你都怕?”
池清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差不多,我害怕那种毛茸茸的手感。”
两天后,池清台被谢疏慵带上越野车,开始对毛绒动物的脱敏过程。
起初,池清台还以为是去动物主题咖啡店,或者是动物园之类的地方,直到越野车越开越偏僻,已经走出城外,他这才发觉不对劲。
“我们要去哪儿?”他问谢疏慵。
“一个朋友开的有机农场,”谢疏慵说,“他们在乡下种菜,也养了许多动物,非常亲人。”
亲人的动物……
池清台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紧绷。
没过多久,越野车下道高速路,又沿着乡间小路开了十几分钟,最后穿过一片农田,驶入了一个叫“南山农场”的地方。
农场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不想在城市里卷生卷死,所以才来到乡下开了这个有机农场,自给自足。
“你们要看小动物是吧?那你们可来对了,”女主人很热情地引着他们往里走,“我们这里什么动物都有,鸡鸭牛羊样样不缺,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现宰。”
池清台:“……”
“他和你开玩笑呢,”男主人笑着接话,“观赏动物的话,我们养了孔雀、银狐、耳廓狐、梅花鹿这些。”
池清台有些好奇:“银狐和耳廓狐也可以家养吗?”
谢疏慵:“人工培育的可以。”
男主人点头:“然后再去畜牧局办一个饲养证。”
银狐和耳廓狐都是犬科,想到这里,池清台隐隐松了口气。
“对了,疏慵你的马还在我们这儿,什么时候带走?”男主人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