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赌注撤销,可台上的比赛依旧没停。叫蝎子的男人和谢边炽缠绕起来,在地面滚成一团。
池清台皱眉:“让他们停下。”
老板没办法,掀起围绳进入赛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
蝎子杀红了眼,冲上去还要来,被老板一掌按在胸前:“兄弟,给我个面子。他是谢哥的人,我们惹不起。”
蝎子吐了口唾沫,满脸不服气:“只有菜鸡才会靠身份压人。”
“你特么骂谁是菜鸡呢?”谢边炽一点炸,又要冲上来。
“谢边炽,回来。”一道微沉的声音响起。
谢边炽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哥,你拦我?”
谢疏慵看了眼池清台,语气淡淡:“他担心你。”
担心?他已经很少听到这种词了。
谢边炽看了眼池清台,像是被戳了孔的气球一般,跳下了拳击台。
“池哥,”他走到池清台面前,不太熟练地道歉,“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啪——”
他话未说完,脸上突然挨了一耳光。
全场寂静。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谁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这么文弱的人,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谢边炽,”池清台收回刺痛的右手,冷冷道:“你可以不要命,但别借着替我出头的名义发泄私欲。”
大家都以为谢边炽要动手,然而他只是睁大双眼,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我不是发泄私欲。”
“那你是替我出头?”池清台冷笑一声,语气里不带半点儿温度,“你要是出事了,是准备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内疚一辈子?
桀骜不驯的少年软化下来,他张了张嘴,有些好奇地问:“如果我出事,你会伤心吗?”
池清台:“废话,你们谁出事我都会担心。”
一旁的谢疏慵抬眸,眼神深了几分。
“好,那我不打了。”谢边炽笑了起来,过来想拉他的手,“对不起嘛,我就是太生气,那个蝎子也太讨厌了,不揍他一顿我就浑身不舒服。”
“你特么说谁呢?”蝎子冲了过来,“老子可没说要放你走。”
“略略略,”谢边炽朝他吐舌头,“我家长不让我打,你挑衅也没用。”
蝎子举起拳头:“老子这就给你点儿颜色……”
谢边炽已经动作灵活地跳到了沙包上。
蝎子追了过去,战况一触即发,老板连忙出来打圆场:“下午有个比赛,虽然规模小了点儿,但也是官方注册的比赛,你们在上面打行吧?”
蝎子这才勉强同意,谢边炽跑到池清台身边,眼睛亮晶晶的问:“大嫂,我可以去打比赛吗?”
池清台:“比赛随意,我不会干涉你。”
“YES!”谢边炽转身,朝蝎子竖了个中指。
蝎子:“……”
下午的比赛池清台没有来。
谢边炽身上的野性太重,也让他窥见了谢疏慵过往生活的一角。
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和价值观,就算因为联姻绑在一起,也不应该有更深的牵连。
池清台回了公司,他给自己安排了满满的工作,尽量不让自己想和比赛有关的事情。
直到下午三点,他突然接到谢边寒的电话。
“池哥,您能过来看一下吗?”谢边寒声音有些着急,“谢哥要上台,我们都劝不住他。”
“谢疏慵要比赛?”池清台蹙眉,“为什么?他不是好斗的人。”
“边炽和蝎子比赛输了,蝎子他……”谢边寒顿了顿,声音染上一抹寒意,“蝎子他下黑手,一边羞辱一边殴打,把边炽打成重伤,老大看不下去,替边炽出头上了台。”
池清台呼吸沉了沉,冷声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也劝不了他。”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沉默半响,谢边寒垂眸:“好的,打扰您了,没吩咐我先挂了。”
池清台挂断电话,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可平日里吸引他的优质项目,无比刺激的资本市场,此刻却变得无聊至极,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两分钟后,池清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老板,十分钟后有个会议。”周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行程。
“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会议推到明天。”池清台取下风衣披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极限压缩到了二十分钟。池清台把车停在门外,刚推开玻璃门,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确实是正规比赛,甚至还有赛事协会的领导和裁判,外围挤了一堆慕名起来观看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