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谢疏慵摇头,发自内心地道歉,“我不能答应你。”
池清台静默了一瞬。
谢疏慵别过脸,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我不希望彼此牵扯太深。”
“好,我知道了。”池清台点头,没太往心里去。谢疏慵没有帮助他的义务,拒绝他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对方如此镇定,谢疏慵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又补充道:“虽然这件事我无法答应你,但你别的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尽量做到。”
“用不着。”池清台兴趣缺缺。
既然无法治病,再和谢疏慵相处就是浪费时间,他会从别的途径解决问题。
而且他实在太忙了,年关将近,各家都到了年底结算时间,杉盛资本和实验室的工作加起来,池清台忙得像是个陀螺,每周两次的心理咨询都推迟了,周末也没时间休息,还有各种投资峰会等着他。
这一路忙下来,他和谢疏慵几乎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
不过谢疏慵每天都会让人给他送午饭,偶尔是谢疏慵做的,偶尔是阿姨做的。池清台只要在公司,都很给面子的吃完了。
今天午餐是阿姨做的三菜一汤,池清台吃完后把餐盒收好放到一旁。
“老板,”周秘书进来提醒他,“您两点和王氏集团老总约了见面,可以准备出发了。”
“走吧。”池清台起身,披上周秘书帮他取下的大衣。
王氏和杉盛资本是长期合作伙伴,每年有固定的投资额度。前几年签约都很顺利,今年的合约却一拖再拖。
王振勇第一次让儿子来打发他,第二次又说去了国外,这是他们第三次约,根据王振勇的爱好约在了会所打麻将。
“哎呀,池总来了?好久不见啦!”池清台一走进包间,王振勇就站了起来,满脸热情地冲他伸手。
池清台也不甘示弱,微笑道:“被您放了两次鸽子,还以为这次也见不到王总了。”
“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王振勇满脸愧疚把他带到座位上,又解释道,“前两次我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不得不让犬子来接待你。现在好不容易空闲了下来,这不立刻就过来约你了。”
“还好王总还记得我,”池清台挂着官方笑容,把谈话引向正题,“您看这季度马上要结束了,我们的合约……”
王振勇却岔开了话题,改口道:“我听手下的人说,王昊宇前两次都没招待好您,给我丢尽了脸面。”
池清台:“没有的事情,小王总一表人才,我们都很喜欢他。”
“池总才是青年才俊,我家的小崽子还有得向你学习的。”王振勇挥了挥手,沉下了脸,“过来,向池总赔个不是。”
话音刚落,包厢大门被人拉开,随即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染着一头红发,满脸桀骜不驯:“爸,我说了我不想招待客户……”
看到房间里的池清台后,王昊宇顿时脸色一阵发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你走个屁,给老子回来!”王昊宇已经走到门口,王振勇又亲自上手把人抓回压到池清台面前,“你前两次是怎么招待人的?给我向池总道歉!”
王昊宇满脸桀骜不驯,整张脸绷得紧紧的。
王振勇:“说话!”
“王总,”池清台笑着解围,“令公子一表人才,不需要向我道歉。”
王振勇一副铁面无私的态度:“池总不必替他说话,他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
这是杀鸡儆猴呢,池清台笑容冷了几分。
王昊宇直愣愣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梗着脖子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王振勇这才松开手,又摆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邀请池清台打牌。
另外两个牌友一个是王氏董助、一个是王氏经理,牌桌上一唱一和,非常捧场。
池清台不喜社交,但这种应酬不可避免,他耐着性子陪王振勇打到了半夜。
没想到最后离开时,王振勇还在打太极。
把王振勇送上车,池清台站在门口,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京市凌冽的寒风吹起他的衣摆,给他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老板……”周秘书欲言又止,有些替池清台不值。
池清台却神色如常,他吩咐周秘书:“调查一下,王振勇最近是否有和其他投资机构接触。”
周秘书试着问:“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和小王总……”
“应该不会,”池清台摇头,“虽然我和王昊宇有些不愉快,但王振勇是位合格的商人,一向以利益优先。更有可能是他接触了新的投资机构,对方报价更高,但没有签署合同,他才一直拖着我们不放。”
王振勇的行为固然可恶,但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