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慵握着他的腰,藏起了眼中的晦暗。
以为他在开玩笑也好,希望池清台永远不要有明白的那一天。
……
当天傍晚,距离谢氏股东大会召开后八小时,谢氏终于公布了继承人的安排。
谢万廷因为巨额贪污入狱,他和他妻子都将面临一系列刑事追责。而他们的孩子谢采薇因为纵火、故意伤人罪也收获了入狱大礼包。
谢彦成为了谢氏的最大股东,但协议表示,他需要在公司学习十年,直到他三十五岁后才能继承全部股权。在此之前,他需要在公司继续学习深造。
与此同时,谢疏慵手持谢氏股份翻倍,且握有了一份庞大的家族基金,如果谢氏不倒,他今后光靠股权分红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当然,谢疏慵早就凭借自己实现了财富自由。
但白拿的钱,不拿白不拿。
至于谢彦如何叫苦不迭,那就不是他需要关注的问题了。
至此,谢氏权力斗争终于落下帷幕,他们的生活也终于再次归于平静。
……
谢疏慵卧室,厚重的窗帘半掩。池清台躺在床上,看着谢疏慵站在半明半暗的交界中,缓缓脱掉了身上的西装。
他身材似乎又壮了一些,鼓鼓囊囊的肌肉撑开白衬衫,连胸膛前的扣子都变得有些不服帖。
谢疏慵扯掉领带扔在床上,又解开一枚领口的扣子,随后拿起了那枚镂空的心脏:“今天可以戴它吗?”
阳光落在金色的镂空上,发出一阵炫目的光晕。池清台迟疑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站在微暗的房间里,身上佩戴着一枚黄金心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遮挡。
黄金直接接触皮肤带来了一阵微凉的触感,不知谢疏慵如何做的,那枚心脏果真以一个巧妙的角度,稳稳当当地卡在了他心脏上方,哪怕他动也不会掉。
心脏上方点缀着一枚红宝石,在黄金的衬托下熠熠生辉。而在镂空黄金中,还藏着另一枚红宝石,遇到冰冷的空气就瑟缩着,无助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遮哪里。
“别动,”谢疏慵却按住他的手,目光沉沉地说,“就这样戴着,很漂亮。”
池清台涨红了脸,冷清的目光隐隐带着祈求:“谢疏慵,我不想戴了。”
沉默两秒,谢疏慵说了声“好”,摘下那枚“心脏”盖住了他眼睛。
镂空的黄金一缕缕挡在眼前,池清台透过缝隙往外看,仿佛在看万花筒。
阳光落在黄金和宝石上,发出一阵阵浪漫的光晕,让谢疏慵的身影变得陈旧,破碎,仿佛古老的电影画面里的场景。
然后电影里的人低下头,一汪温热包裹住他。池清台抱紧身下的脑袋,身体开始颤抖。
眼前的画面变得破碎,朦胧,仿佛遥远世界传来的景象。
再然后,阳光变得刺眼,在他眼皮上烙下大片大片光斑,最后变成一片炫目的白。
身体霎时瘫软下来,池清台觉得自己也坠入了那片金光中。
当他恢复神志再次抬头时,他看到谢疏慵匍匐在他身上,脸上还沾着他的白。
他问:“清台,我可以继续吗?”
第45章
池清台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有一双爱他的父母, 在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长大,他梦见自己幼儿园没有和朋友决裂,小学时收养的猫咪没有死掉, 母亲没有患上罕见病,他也没有患上肢体接触恐惧症。
他学习不错, 也有三五好友, 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大公司,生活事业双丰收。
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不知怎么的, 池清台总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 仿佛缺少了什么。
直到一次他去欧洲出差, 在机场托运行李时, 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奇怪男人的行李。那是一个诡异的头盖骨, 旁边还放着一排手术刀。
池清台有些好奇, 但同事都说不吉利,连忙拉着他到一旁擦手。
当池清台再次抬头时, 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背着行李包离开了。
不知怎么的, 池清台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诫他, 不能就这样让人离开了。他不顾航班即将起飞,一路狂奔过去抓住男人胳膊。
后者抬头,棒球帽下露出一张冷漠的脸。目光又冰又凉, 仿佛带着刀子。
池清台愣了愣, 有些茫然地松开了手。
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谢疏慵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等等, 谢疏慵?
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