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衬衫纽扣被人解开,池清台忍着没有睁眼。当他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池清台依旧没有睁眼。
谢疏慵似乎在他脖子上戴了一个东西,分量很重,与其说是项链,不如更像是项圈之类的东西。
项圈?
想到这里,池清台隐隐有些脸热。
“好了。”谢疏慵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池清台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不是项圈,而是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项链。
虽然很大,但确实还是项链,是一条几乎是贴着脖子的短颈链。几百颗碎钻组成的鸟羽围着他脖子,中间镶嵌着五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初步估计有四五十克拉重。
池清台还以为谢疏慵要搞黄,没想到竟是如此重的一份大礼。
高级珠宝沉甸甸地压在他脖子上,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池清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谢疏慵,这个我不能收。”
谢疏慵却只是打量着他的肩颈,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赏识:“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你的身体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佩戴珠宝。”
男人些微粗糙的手缓缓拂过他锁骨,仿佛抚摸什么珍贵的艺术品:“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果然没错。”
“这太贵重了,”池清台摇头,“而且我一个男人,也没有场合佩戴珠宝。”
“谁说没有场合?”谢疏慵拨开他衬衫衣领,垂眸细细打量起来,“现在就正是适合的时候。”
池清台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被珠光宝气的自己闪瞎了眼。
太华丽了,他为人一向朴素,最大的支出就是一支百达翡丽腕表,说不定还不值这个珠宝的零头。
池清台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谢疏慵之间存在巨大的身份差距。
虽然他出生也不错,但池仁强说到底只是一个小老板,和谢家这种顶级富豪相比,吃饭都坐不上主桌。
他自己虽然在杉盛做投资,还顶着投资合伙人的称号,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当初他为了一千万不惜和人契约结婚,现在这种八位数的珠宝,谢疏慵却跟买着玩儿似的。
池清台想取下项链,但不知道项链怎么设计的,担心暴力拆卸弄坏了它。
“谢疏慵,”池清台垂眸,表情严肃起来,“你送这个,我没法儿还礼。”
谢疏慵看了他几秒,缓缓道:“一定要还礼吗?”
池清台:“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人人情。”
未免谢疏慵误会他又补充道:“这不是针对你,就算是我家人,我也不会接受对方如此大礼。”
池清台的成长环境,让他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给予的好意。他总是习惯性算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直在替自己准备退路,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谢疏慵本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池清台至少对他会有些许不同。
但没想到,自己依旧不是那个例外。
既然他要算,那自己就陪他算清楚。
谢疏慵走到门口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个的礼盒。
“我本不想那么早拿出来,但既然你坚持,”谢疏慵把礼盒依次打开,对池清台说道,“你戴上这些,就算给我的回礼。”
池清台皱眉:“这算什么回礼?”
“先别急着质疑,”谢疏慵拿出一枚枚珠宝,冷静地交到池清台手里,“穿上它们。”
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他缓缓补充:“只穿珠宝,除此之外,你身上不能有一点儿别的东西。”
池清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这是让我全……”
谢疏慵垂眸,漆黑的目光静静地笼罩着他:“所以我说这是一份价值相当的回礼,不是吗?”
池清台暂时没有回答,因为他想先理清楚,怀里的这堆东西究竟要戴在哪儿。
首先是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宝,说是珠宝,这其实更像是一件工艺品。黄金模拟出脉络,勾勒出一片椭圆形的凸起,中间镂空,点缀着一枚红宝石,是相当漂亮的一个设计。
谢疏慵:“这是心脏。”
“心脏?”池清台倒是没看出来,他以为灵感来源于树叶或者鸟窝。但听谢疏慵这么一说,又觉得这枚金色的配饰,真的像极了心脏。
谢疏慵拿起这枚黄金心脏往他心口一贴,金属外壳隔着衬衫落在他皮肤上,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怪异的美。
谢疏慵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池清台就问:“可是这要怎么佩戴?”
没有任何东西固定,明显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