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打量,那人开口主动替他解答疑惑:“想看?我的刺青部位你看不见。”
池清台:“……?”
一进来就开黄腔?
“别逗,”谢疏慵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老公。”
“哟,竟然是老谢老公啊?失敬失敬。”男人瞬间换了副表情,对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谢疏慵大学同学,你可以叫我阿白。”
池清台有些意外:“你也是学医的?”
“嗯,中途辍学开了这家刺青店,”阿白说完又问,“你们是来刺青的?刺在哪个部位,有想做的图案吗?”
“不是,”谢疏慵摇头,“打耳洞。”
阿白:“……”
“老子时间这么宝贵,你找我给你打耳洞?”
谢疏慵:“加钱。”
阿白瞬间改口:“也不是不能做。”
池清台:“……”
阿白是当地著名的穿孔刺青师,服务过不少艺人,手绘图案甚至在圈内拿过好几个大奖。打耳洞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他给谢疏慵消毒,准备上器具时谢疏慵拦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
谢疏慵侧眸,目光朝池清台看了过来:“我想你给我打。”
“早说啊,你们是这种关系。”阿白说完,朝池清台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打。”
“为什么找我?”池清台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我又不会,你帮他打吧。”
阿白表情有些微妙:“你们这……”
沉默数秒,谢疏慵才改口:“那你来。”
气氛有些怪异,阿白没有再调侃,拿出了一根手穿针。
谢疏慵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微微垂着睫毛,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不知怎么的,池清台心脏突然紧了一下。
“那个……”
在二人的目光中,池清台硬着头皮开口:“不然还是我来?”
阿白松了口气,说道:“那你手先消毒,带上口罩。”
池清台走到操作台前,沉默地跟着阿白的动作操作。做完这一切后,阿白把工具递给他,自己在一旁演示:“我已经做好了定位和消毒,你用镊子夹住耳垂,然后对准这个定位点,把手穿针传过去。明白了吗?”
流程很简单,池清台一遍就听懂了。
他走到谢疏慵身旁,用镊子夹住了他耳垂,然而却迟迟不敢穿过那根手穿针。
“别怕,”谢疏慵反倒在安抚他,“很快就结束了。”
池清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有些颤抖地伸出了手……
两分钟后,他终于给谢疏慵打好了耳洞。银色小圆球挂在谢疏慵耳垂上,能看出耳洞周围有些泛红。
池清台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谢疏慵,仅仅是多了一个耳钉,就让他散发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不知怎么的,池清台心中生出了几分自豪感,还有一股非常陌生的占有欲。
他开始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还好没有让这个穿孔师给谢疏慵打耳洞。
见谢疏慵站了起来,阿白好奇:“你另一边怎么不打了?”
“不打了。”
谢疏慵摇头,银色小圈耳环挂在他耳垂上,熠熠生辉。
“谢疏慵。”池清台突然叫住了他。
后者垂眸:“怎么了?”
池清台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不然我也打一个?”
谢疏慵眸色微暗:“你确定?”
“确定,”池清台仰起头,努力不让自己露怯,“你戴起来还挺好看的。”
谢疏慵沉默两秒,把他带到了凳子旁:“坐下,我帮你。”
池清台喉结滚了滚,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
先是定位,消毒,然后谢疏慵戴上手套靠近了他耳垂。
要开始了吗?池清台心跳加速,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谢疏慵只是轻轻揉了下他耳垂。
“别怕,”谢疏慵说,“我手速很快。”
池清台一紧张就开始胡扯,脱口而出:“单身三十年的手速吗?”
阿白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疏慵俯身在他耳边,语气平缓地说:“你不会想现在逗我笑。”
池清台抿了抿唇,终于不再开口。
耳垂突然有些冰,是镊子夹住了他耳垂,紧接着耳垂传来一阵刺痛,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再次抬头时,谢疏慵已经取下口罩和手套:“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池清台都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