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法赫萨[公路(3)
他被压在软塌下去的沙发里,四肢没有任何着力点。傅凌清的身影盖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向他索吻。
舌尖相触的瞬间,宋屿安的口腔里钻入一股子薄荷味儿。
年轻人都这么喜欢接吻吗?他恍然地想,忆起沈乔予从前也喜欢含一颗薄荷糖后,钻进他怀里向他索吻。
沈乔予在别的男人床上、瑟缩在别的男人怀里被他撞破的那一刻,沈乔予的眼神、和他自己内心的怒火,宋屿安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心里更多的是失望。他和沈乔予都不再年轻,曾经一无所有的时候一起并肩走到了现在,却还是一夕风起,便面目全非。
人心易变,情不比金坚。
宋屿安心里有点堵,偏过头去,中断了这个吻,还要和一个不曾谋面的半陌生人解释:“我不喜欢薄荷味。”
傅凌清看样子铁了心是要做上面那个的。宋屿安一下子没了争上下的兴致,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没做过下面的,你要是做不到我舒服,就换我来。”
“便宜你了,臭小子。”
对他的称呼,傅凌清听得模模糊糊,手上一边动作,嘴上一边问:“你说什么?”
“没什...啊——”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的脚趾都一下子绷紧,忘记舒展开。
按道理来说经验都算得上丰富,不需要谁来指点,两人就能磨合得不错。
宋屿安一头红发张扬,叫声比他的头发更张扬。壁炉里跃动的火苗映过去,将他的发染得更红。
晃动的影被投在用来放映电影的幕布上,比烛光更摇曳。
浴室门被叩响,宋屿安倏地回神,浴室里早因放了太久的热水而雾气氤氲,他坐在浴缸边,甚至看不清正发出声响的大门。
他起身关了莲蓬头,扯下挂在墙上的干浴巾擦拭:“怎么了?”
门外响起傅凌清的声音:“我进来了?”
宋屿安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嗯。”
门把手旋转,傅凌清探出上半身,将宋屿安忘在床头的换洗衣物放在置衣架上,退出去时不忘在他的身上多瞄了几眼。
宋屿安出了浴室,被他们弄脏的床单已经被换下来洗,空气里满是清新剂的味道。
他拿浴巾在头上胡乱地擦,首次有机会仔细打量室内的装潢。
视线落在床边的躺椅上时一顿,他指着那上面唯一的一条黑色围巾,转头问:“这是你拿回来的?”
“嗯,”傅凌清抬头看了一眼,又专注地给两片面包上涂抹果酱,“你昨天忘在酒吧了,我顺手帮你一起拿回来了。”
“那是我故意丢的,情侣款,”他说,“你捡回来做什么。”
傅凌清的手不尴不尬地一顿:“那什么,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啊。就是冰岛这天气很容易起风,离不了围巾,我就帮你捎上了。”
“我一会去丢掉,”宋屿安将围巾叠成方形,动作似有犹豫,最后还是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丢过一次的东西,再捡回来,感觉也不对了。”
“好,我给你找一条我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傅凌清起身前往衣柜,指指涂好了果酱的吐司,“早餐。”
拉开衣柜,无需翻找,他目的明确地拿出两条一样的围巾:“你不能介意。冰岛的天气装备不齐全一些,会吹生病。”
宋屿安将吐司撕成块塞进嘴里,就着一口热牛奶顺下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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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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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清拿了围巾,重新回到餐桌前吃早餐。宋屿安吃得快,此时已经抽了纸巾在擦手:“这里你租的?”
傅凌清吃东西不说话,于是点了点头。
宋屿安又问:“你来冰岛很久了?常住?”
傅凌清没吃完,又摇了摇头。
宋屿安不问了,等着他吃完。
“来了两周多了吧,没数,不记得了。”
傅凌清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才出了声,餐桌上的教养好得有些夸张。
他看看宋屿安浑身上下只有一只背包的行当,若有所思:“你什么打算?”
宋屿安实话实说,没有打算。
奸是临时捉的,东西是临时收的,机票是临时买的。他不远万里飞到这里来本就没什么目的,等心情收拾整齐了,他就回去。
“没找到住处的话,”傅凌清的语气里夹着试探,“可以住我这里。”
正愁没地方去。这正中宋屿安的下怀,他本没打算拒绝。只是觉得好玩,又多问了一句:“和你住一起?方便随时打炮么?”
餐桌对面的人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见窘迫,眉峰轻挑,一句地道的英式口语脱口而出:“My pl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