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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163)

作者:落九盏/捌月野酒 阅读记录

宋屿安就这么任他抱着,手轻轻抚上埋在腰间的那颗脑袋,轻声地回复着他的上一句请求:“好。那你再把我收拾好的几件衣服挂回衣柜里去。”

那人不做声了,只是不停地来回点头。

宋屿安能感觉到自己小腹上覆着的那片衣料悄悄地湿了。傅凌清一动不动,仿佛只是泪腺在默默地向外淌着水,而他依旧坚强。

宋屿安在这一瞬间突然也有了些想哭的冲动。

在得知沈乔予出轨的时候没哭,在独自前往冰岛的飞机上最孤独的时候没哭,从家里再次离开的时候没哭。

只是这一瞬间。

于是他的颊边滑下了两行清泪,又被他于瞬间抬手抹去。

他捧起傅凌清的脸,双手拇指抹掉两行湿痕,而后才从他的怀抱里挣出,走到门边伸手抚灭了卧室的顶灯。

室内重回一片黑暗,宋屿安摸索到傅凌清的身边,与他并肩坐着:“没事,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所以,想哭就哭吧。

看不到的是泪水,可傅凌清内心的痛苦他依旧看得一清二楚,连着他的心也跟着抽痛。

傅凌清抬手在脸上一抹,转身将他压在床上亲吻,一如过去近三个月里,每一个入睡前的夜晚。

从上一个圣诞到现在…半年多而已。

六个多月和六年能比吗,换做以前他一定想也不想地否定。

可此时他的心意变了。从时长上自然没法做比较,可他却真情实感因为这六个月陷进去了。

陷得越深,此时就越舍不得。

“苦行僧”的抱怨并不是假话,除了宋屿安第一次来傅凌清家的那一次,后来的日子里因为比赛而渐渐忙碌,他们几乎没再做过。

此时再陷进这张柔软的床铺,宋屿安恍若隔世。闭眼昨天睁眼明天,眨眼间天差地别,一切都因为如此意料之外的今天。

傅凌清解他衣扣的手都轻微地颤着,三分温柔、三分害怕、三分占有,剩下一分想要强留下他的不舍。

衬衫被剥开褪下半件,露出宋屿安精瘦的肩头。傅凌清张口咬上去,却又好似怕弄疼了他,上下齿半悬着,迟迟不肯闭合。

宋屿安便挺肩将自己往傅凌清那边送:“傅凌清,做你想做的,不用顾及我。”

这话像丢给饥饿的小狼崽的一块鲜肉,傅凌清当真不留情地咬下来,上下齿嵌进宋屿安肩头的肉里,溢出一丝血腥气。

宋屿安眉头微皱,唇间一声轻吟。

傅凌清和真正的狼崽不同的是,狼会因为猎物的鲜血而变得愈发兴奋,他却会因为这样的味道对口中的猎物心生怜悯。

不咬会怨恨,真的咬下去了又后悔得紧。怕宋屿安痛了,又松开牙关伸着舌尖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舔。

傅凌清的家庭让他从出生便有了一身骄傲的资本,那种傲慢在冰岛初见时便体现得淋漓尽致,此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屿安没见过这样的他,畏畏缩缩地试探,害怕又渴望。那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在一片漆黑里闪着光的,里面满是他的影子,交杂着一丝哀伤,在无措地闪。

他捧起傅凌清的脸靠向自己,寻到他的唇吻上去,舔干净他唇角残留的属于自己肩头的血迹。

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勾过傅凌清的唇缝,轻声低语:“没事,不痛。”

这样的温驯让傅凌清的内心难安,他以为这是宋屿安对他的弥补,在做过一个对他而言近乎残忍的决定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他。

哪怕是个裹着糖一般的陷阱,又或者只是悲凉的南柯一梦,他有瞬间的清醒,而清醒时的大脑告诉他,舍不得推开。

什么样的宋屿安他都舍不得推开,不论当初在冰岛下了床就与他保持陌生距离的淡漠,还是后来回了上海刻意忽视他的示好。

就连刚刚以那样平静的语气对着他说“分开一段时间”,他也依旧舍不得。

傅凌清放开宋屿安的唇,低头对上他含情的眼。

起初他在宋屿安情动时的眼睛里除了欲望看不到任何情绪,仿佛与他做//爱仅仅为了解决一时的生理需求,抑或只是想要排解当下内心中失恋的苦闷。

像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而其中填满的,除了情欲,无他。

渐渐地,他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哪怕最一开始,是他用尽了各种恶劣的手段,逼迫宋屿安看着自己,一次次恶劣地作弄他到受不了求饶,可那眼睛里终于装进了自己,他依旧欣喜。

此时的宋屿安眼睛里填满了他的倒影,仿佛在说一句无声的“爱你”。

可宋屿安并没有亲口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所以宋屿安方才说出的“分开”,于他而言并非情侣之间的分手,而是宣告他第一次渴望的爱情以爱而不得的结局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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